衛老爺嫌惡的瞥一眼許婆子。

跟這種潑婦做親家,他老衛家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他還沒死呢,她就敢明目張膽的把他衛家的產業往許家扒拉,說什麼給她大孫子!?

呸!

她閨女年紀輕輕招個贅成了後孃,還要把自己孃家的產業給繼子?!

他可受不了這閒氣!

衛老爺越發堅定了自己先前的想法。

他不理會許婆子,然而衛香卻糾纏不休,一直嚷嚷著鬧騰著,甚至衛老爺不想再理會她,讓人給喬畫屏遞銀子時,衛香都發了瘋直接把銀子打落在地。

若非喬畫屏反應夠快,怕是她手裡的一小瓷瓶藥丸,也要悉數落地!

“爹你說清楚!憑什麼不把家產給我!”

衛香嚷嚷。

圍觀的人越發多了,衛老爺真真是,打外打拼幾十年,都沒這樣丟臉過。

衛老爺勃然大怒,按住胸,忍無可忍怒聲道:“憑你嫁了個狼子野心的!憑你是個蠢貨!憑你不能生,給你的家資早晚都被那姓許的哄了去!”

衛老爺這話猶如驚雷,炸得衛香整個人都因過度震驚而有些顯出幾分茫然來。

衛老爺把這壓在心底的大石頭喊出來,看到衛香震驚到茫然的模樣,也是面露不忍,撇過了頭去。

喬畫屏也面露不忍——你們能不能別墨跡了啊,她雖然吃瓜吃得很開心,但她這會兒更想拿著銀子去買買買呢。

方才進城的時候,路過一個絹花鋪子,看到裡面有好幾樣精緻絹花,漂亮得緊。她當時就想著,給映映買兩朵黃的,給小清買兩朵紫的,給菱姐兒買兩朵紅的,還有杜大姐家的小妞妞,頭髮雖然少,但也勉強能扎一紮,再買兩朵粉的。

喬畫屏老神在在的盤算著一會兒收了錢該買多少朵絹花。

算好後,她忍不住嘆口氣。

算了,誰讓這衛老爺財大氣粗,一下子讓她掙個幾十兩呢?

這可能就是掙錢的代價吧。

掙錢不易,畫屏嘆氣啊!

……

喬畫屏神遊天外的時候,衛家的八點檔還在繼續。

衛香自然是不相信自己不能生,她大聲道:“爹,我知道,你是故意這麼說的,是不是?!……我才十七歲,如何就不能生了!”

她擺出一副嗤之以鼻根本不信的模樣來。

但衛老爺只神色凝重,並不做多解釋,甚至還深深的嘆了口氣。

他低聲道:“當初,你把惠娥推下臺階,害她沒了孩子,又沒了生育能力。她表面上是原諒你了,實際上,她恨你恨入骨髓,悄悄的,在你飲食中給你下了絕嗣藥……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大夫說,你服用了三年多的絕嗣藥,此生再無生育可能。”

衛香整個人都要瘋了,崩潰道:“我,我要去殺了那個賤人!”

衛老爺只嘆道:“在我查出來之後,惠娥就已經跑了。這世道這麼亂,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她留了字條,說不過是一報還一報罷了。”

衛香腳下一軟,癱坐在地上。

衛老爺沒再說話。

葳娘也有些不安的,站在衛老爺身邊,扶住了衛老爺的胳膊。

許大江臉色有些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