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朱相宜。

他大步走來,眼神落在喬畫屏粗粗包紮了下的右手上,顯然有些緊張:“喬娘子,你受傷了?”

喬畫屏渾然不在意,舉起右手:“哦,你說這個啊?……小事。我自己找了些止血化瘀的草藥抹上,包紮了下。”

朱相宜顯然有些緊張:“真的好好處理過了?……村子裡的張伯,先前磕破了腿,也是自己粗略的處理了下,你也是知道,眼下天氣這麼熱,是最容易感染的。方才張伯疼痛難忍,我過去一看,卻是爛了好大一塊肉,得挖了去才行……”

朱相宜這麼一說,梅清曜立刻緊張起來,聲音都有些發顫:“娘!”

喬畫屏嘆了口氣。

她這傻兒子,若是她不給他看看,怕是他會一直擔心。

她索性解開手上包紮好的乾淨布條,把手伸到朱相宜跟前:“你看吧。我覺得我處理的挺好。”

朱相宜捧住喬畫屏的手,細細端詳起來,最後終於是鬆了一口氣:“可以……”

只是,朱相宜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聽得一道難以置信的聲音帶著幾分崩潰叫了出來:“你們在幹什麼?!”

喬畫蝶有些崩潰的,死死盯著朱相宜捧著喬畫屏的手。

朱相宜視線下移,眼神不由得落到了自己掌心上的喬畫屏的手上面。

他行醫向來坦蕩,對異性患者從來沒有半點旖旎念頭。

方才替喬畫屏看診的時候,也是內心一片坦蕩,沒有半點他想。

可,喬畫蝶這般一叫,他這才注意到,喬畫屏的手……有些小。

小到,好像他一隻手,就能緊緊握住對方的一雙小手。

這念頭一起,朱相宜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之後,臉色立馬變了!

喬畫屏卻是不慌不忙的收回了自己的手,順道又不緊不慢的開始給自己手上纏著包紮用的布條。

喬畫蝶衝了上來,漲紅著臉,揮手就要扇喬畫屏的巴掌。

喬畫屏覺得這個妹子是真的腦子有病!

她手上正在纏著布條,不太方便,但腿卻是閒著的。

喬畫屏當即一個閃身——閃了,卻也沒完全閃,最起碼她腳是伸了出去,毫不客氣的,把喬畫蝶給絆了個大馬哈!

喬畫蝶撲倒在地,灰頭土臉,狼狽萬分。

朱相宜目瞪口呆!

喬畫蝶方才誤會了朱相宜跟喬畫屏,眼下又在心上人跟情敵面前出了這麼大一個醜,哪裡受得了這打擊,人還沒起身,已經嚎啕大哭起來。

喬畫屏才懶得理會喬畫蝶。

——她笑盈盈的,喊上了梅清曜:“曜曜,回去了。”

是半個眼神都沒多給喬畫蝶。

見狀,喬畫蝶哭得氣都喘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