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清昱皺著眉頭:“娘,我送你去朱大夫那包紮下吧?”

喬畫屏一口回絕了:“我聽說朱大夫去縣城裡買藥了,回頭等他回來了,我估摸著傷口已經開始癒合了,你們不用太擔心,一會兒我去找些草藥一敷就是了。”

喬畫屏話鋒一轉,“……先說眼前這事。這事我若是沒有碰巧聽見些不太對勁的動靜,趕了過去,怕是你們三個就要挨鞭子了。”

梅清曜立即道:“娘,我會保護弟弟們,我一個人捱打就好!”

喬畫屏有些無語,用沒受傷的那隻手彈了下梅清曜的額頭:“我是這個意思嗎?……一會兒總結一下這次的問題出在哪裡,然後跟我說說。”

梅家三個孩子都很乖巧的應了是。

喬畫屏提前拿梅清曜的汗巾把手上的血擦了擦,免得一會兒回去嚇到梅清映。

好在到了他們家修整的地方,喬畫屏發現,梅清映已經躺在小小的阿野身邊睡著了。

慶雲家的阿桂,也躺在一旁鋪蓋上,睡得香甜。

慶雲媳婦正坐在一旁做著針線活,見喬畫屏她們回來,趕忙起身問道:“方才是什麼個情況啊?”

這裡離著發生糾紛的官道處還隔著幾排樹,慶雲媳婦又不像喬畫屏,五感被靈水大大加強過,自然什麼也沒聽見。

喬畫屏笑道:“沒什麼事,就是路上起了點小糾紛,已經解決了。”

慶雲媳婦見狀,點了點頭,笑著把自己針線活一收,彎腰把睡得正香的阿桂給抱了起來:“我出來也有段時間了,我跟阿桂回去了啊。”

送走了慶雲媳婦,梅清曜跟梅清晃去把盆裡洗乾淨的尿布晾在一旁的灌木上,梅清晃負責留下來照看睡著的弟弟妹妹。

梅清昱還不忘交代喬畫屏:“娘,你別忘了你的傷。”

喬畫屏“嗨”了一聲。

她從前受過的傷,那叫一個海了去了。因著久傷成醫,這會兒要是拉一個受傷的患者,她那包紮手法,絕對是一騎絕塵的好。

就這手心一道傷口,喬畫屏還真沒放在眼裡。

又沒見骨頭,傷的也不重。

大概是看出了喬畫屏的不以為意,梅清昱壓低了聲音:“娘,你要是現在不去,我就把映映喊起來,跟她說你受傷了。”

喬畫屏:“……”

老二,你個小兔崽子好狠啊!

她有些悻悻的:“行行行,我這就去包紮。”

絕了,被自家兒砸給威脅,她也真是服氣。

梅清昱盯著喬畫屏,意思很明顯——光說沒用,你得去才行。

喬畫屏瞪了一眼梅清昱,但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她笑著搖了搖頭,往一旁灌木叢那邊找些常見的止血化瘀的草藥去了。

很快,喬畫屏便找著了幾樣草藥,拿回來搗碎了,敷在了手上。

只是,她剛給自己的手粗粗的包紮了下,又聽得哪裡亂哄哄的,抬頭一看,卻是村子裡的許婆子,正坐在地上大哭著撒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