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看向地上的喬廉氏跟喬錦城,眼中那瞬柔光已然消失,只餘冷淡:“聽清了就趕緊滾。再跑來招惹我的崽,那我的拳頭,下次就會直接揍到你們臉上!——下次,我連小的一起揍!”

喬廉氏被喬畫屏的眸光所瘮,哪裡敢說旁的什麼,踉踉蹌蹌的爬起來,趕緊拽著喬錦城跑了。

梅清映奔向喬畫屏,撲到了她懷裡。

她小小的手握住喬畫屏方才揍在巖壁上的右拳,軟聲道:“娘,呼呼。”

喬畫屏心裡軟成了一汪水。

其餘三個孩子也圍了上來,很是擔心的問喬畫屏:“娘,手還痛嗎?”

喬畫屏舉起右手,笑眯眯的,好似方才那個冷臉揮拳威脅人的並不是她一樣:

“手好著呢,不疼。”

幾個孩子都依次看過了,確認喬畫屏的右手沒有受傷,這才放下了心。

喬畫屏伸手進了褡褳,藉著褡褳的掩飾,從空間裡取出幾塊糕點來,分給幾個孩子。

她尤其是重點表揚了梅清曜梅清昱梅清晃三個:

“你們做的很好,下次要是有人來欺負妹妹,你們也要像今天一樣挺身而出保護妹妹,知道了嗎?”

三個梅家的男孩兒眼裡有萬千星光璀璨,重重點頭。

梅清映小聲道:“映映,也,保護,哥哥。”

喬畫屏抬手揉了揉梅清映的小腦袋,笑了。

……

喬廉氏狼狽的拽著喬錦城穿過雨簾,衝到了另外一間屋子。

這間屋子也是依附山洞挖出的,空間較大,山匪們平日裡當做飯堂來用。

碧水屯子的人便佔據了這間屋子。

喬廉氏的二兒媳秦氏一見兒子喬錦城淋雨進來,趕忙把他抱在了懷裡,緊張兮兮的:“這是幹什麼去了?”

她男人死了,長女也死了,就剩下這麼一個兒子。

這就是她的命根子!

喬錦城哭著控訴喬畫屏:“娘,三姑好嚇人啊!”

喬廉氏這會兒也緩過了那股恐懼,最起碼能跟家裡人說喬畫屏的不是了。

她添油加醋的把先前的事一說,喬家剩下的幾人,都皺起了眉頭。

大兒媳婦於氏心裡冷笑一聲,坐在一旁根本不說話。

小兒子喬金輝先前因著偷窺旁人洗澡被村長罰了鞭子,打得他是好久沒能下床,現在走路都不利索——也正是因著如此,也算是逃過一劫,沒有死在山匪手裡。

他大聲埋怨著喬廉氏:“娘!你怎麼想的!現在這種情況,怎麼還去招惹三姐?!三姐她已經跟以前不一樣了,你還看不出來嗎?!”

喬廉氏被小兒子這般大聲指責,面子上哪裡掛得過,她悻悻道:“我再怎麼說也是她親孃……”

喬金輝不耐的打斷她,埋怨道:“所以呢?你看三姐因著你是她親孃,對你有過半點態度轉變嗎?說句不好聽的,咱們現在一大家子,老的老,小的小,病的病,殘的殘。爹跟二哥都沒了,往後逃荒路上咱們肯定得依附三姐的。你現在還跟她硬碰硬,想壓過她一頭,娘你怎麼想的?”

喬廉氏說不出話來了,臉色難看極了。

她這個當孃的,難不成還得去求那喬畫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