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被個臭娘們給踹了!

鄭桂神色極其扭曲的指著喬畫屏:“你!”

一副要撕了喬畫屏的模樣。

然而這可是直接捅了流金村的馬蜂窩,村民們一看,這渣男還橫到他們村裡人的頭上了,那還了得?!

精壯的男人們虎視眈眈,女人也怒氣衝衝的挽袖子掐腰。

“咋著,你打了我們村的孫立文,還想再打我們村的喬妹子?!”

“我可告訴你!你們碧水屯的男人都孬種,只會對著女人撒潑!我們流金村的男人可不像你們!你要敢動喬娘子一根毫毛,今兒咱們沒完!”

“我們喬娘子踹你怎麼了?!你連婆娘孩子都要一起踹,你這種人,踹你那都是便宜你了!”

流金村村民們群情激奮。

鄭桂人都傻了。

被打的是他吧?!

怎麼這搞得好像他打了那個姓喬的一樣?!

“行了!”還是碧水屯的劉村長出來打了圓場,他問鄭桂,“你方才說要休妻?說著玩還是當真的?”

鄭桂死死咬著後槽牙:“自然是當真!”

“千真萬確?”

“千真萬確!”

鄭桂惡狠狠的高聲道。

劉村長也不耐煩再在這個事上磨磨蹭蹭了,他直接道:“行!既是如此,咱們就按章程來辦。眼下還在逃荒,咱們一切從簡,一會兒我找會寫字的後生替你簡單一寫,你跟李氏各按了手印,把那文書一式兩份,各自保管就是。”

李翠香迫不及待的起了身:“走,現在就找人去寫。”

她根本不在意到底是和離還是被休。

只要能擺脫鄭家,她就是抱著孩子餓死在外頭,也甘之如飴。

“我可先說好了,”鄭桂惡聲惡氣道,“你生得那個賠錢貨,一併帶走!到時候你們娘倆就是餓死在外頭,也別想從我這得一口吃的!”

李翠香抱緊了懷裡瘦巴巴的小閨女。

儘管她一心和離,但眼下聽得鄭桂這話,心裡還是有些難受。

這就是她閨女的親爹。

寧可養著姘頭,還有姘頭那兒子,都不願意讓自個兒親閨女多吃幾口。

李翠香心一橫,咬牙道:“你放心!我們娘倆就算是去要飯,要不到飯餓死,也不會轉頭去求你的!”

鄭桂冷哼一聲,顯然沒把李翠香的話當真。

他等著,到時候一定要讓李翠香跪在他面前,磕破頭,求他!

那邊還在找紙跟筆,只是村子裡原本就沒幾個正經讀書人,能識得幾個字的,在村子裡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紙跟筆,算不得什麼逃荒路上必備的東西,很少有人帶;即便有人帶了,那也是稀罕物,人未必願意拿出來借人。

喬畫屏也是擔心夜長夢多,她索性從褡褳裡掏出一張草紙來,一分為二,又從旁邊的野灶裡摸出塊燒成炭的木頭來,找了個會寫字的,用這木炭在草紙上寫了兩份歪歪扭扭的休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