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去投奔也不遲,咱們都能寫會算,做事不比那些當官的差。”

“……”

突然過來一個官差,張口就問:“誰是費承、費澤、費德?”

“我是!”三人齊刷刷站起來。

官差拿出一封信說:“這是總鎮的親筆信!”

三人拆開一看,卻是趙瀚讓他們別去吉安府,就在廣信府做預備吏員幫忙辦事。

只要能圓滿完成分田工作,就能立即轉為正式吏員。其中考評優秀者,明年夏天就能升官,隨軍調去湘南、廣東那邊。

費澤立即抱拳:“一定竭盡全力辦事!”

“告辭!”官差抱拳離開。

其實不止鉛山這邊,新佔地盤都是如此。

擴張如此快速,官吏雖然勉強夠用,但明年還要往外省發展,到那個時候就捉襟見肘了。必須趁著這次分田,培養出更多預備吏員,明年轉正之後,隨經驗豐富的官吏,一起抽調去廣東、湘南。

這是一種套路,在新佔之地吸納人才,透過分田觀察其能力品性。大量培養並轉正,等著下一次擴張,新老混雜一起外調升遷。

彷彿滾雪球,越往後面滾得越快越大,並且每年清除一批貪汙瀆職者。

不僅琴心、劍膽、酒魄三人,其他家奴同樣可以報名,只不過他們三個肯定升得更快。

前提是,分田工作不能出簍子!

……

趙瀚就是趙言的訊息,在鉛山越傳越廣。

費家那些奴僕,但凡跟趙瀚有過接觸的,都在說自己當初如何如何,早就看出瀚哥兒不是普通人。

就連趙瀚入讀含珠書院,在圖書樓裡辦手續那位,這幾天都成了書院的紅人。

他如今已經是蒙師,也不正經給學生講課,走進教室就開始吹牛:“這位趙先生,當初也在含珠山讀書。他拿著學牌進來,說是要領取書本。為師抬頭一看,恍惚間紫氣盈目,當即便知不是凡人,今後定然大富大貴也!果不其然,僅二三載,已是學富五車。其提出格位論,江西督學主持辯會,駁得含珠山諸生啞口無言,便是書院裡的先生都避其鋒芒……”

“先生,”一個學童問道,“這個趙先生不是反賊嗎?”

蒙師搖頭晃腦道:“非也,非也。而今朝廷無道,文武百官皆昏庸貪婪,天下百姓苦於暴政多時。趙先生不是造反,而是興義師、抗暴政!你們這些學童,可知趙先生如何讀書的?每日早起晚睡,可謂手不釋卷,便是吃飯的時候都在讀書!”

連趙瀚自己都不知道,他啥時候這麼努力過?

山長室。

一個官差把書信遞給費元祿:“請先生轉交給鄭如龍。”

費元祿嘆息:“唉,鄭如龍已經過世。”

鄭如龍就是鄭仲夔,費元祿從上饒請來的經師,跟龐春來的私交非常密切。這封信,也是龐春來寫的,邀請鄭仲夔去吉安那邊做官。

可惜,鄭仲夔半年前就死了。

至於朱舜水,早就回了家鄉餘姚,今年正在經歷浙江饑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