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甚至無法列陣作戰,正面硬鋼的時候,連鄭成功的部隊都打不過。

當時的指揮官叫拔鬼仔(湯瑪士·佩德爾上尉),從小兵一路升為臺灣最高軍職,代表軍方擔任大員評議會的議員。這貨率領500荷蘭陸軍,跟鄭成功的500火槍手對射,打半天互相之間沒啥損傷。然後,鄭成功派500藤牌手,迂迴到後方一衝,荷蘭士兵就潰散了,拔鬼仔上尉也當場陣亡。

歐洲士兵的待遇,都只能吃稀粥,僕從軍還能吃啥?

荷蘭在印度招募僕從軍的時候,就連首陀羅都招不到幾個。無奈之下,只能臨時拉賤民入伍,慌慌張張運到爪哇島來救援。

這些賤民,在海上折騰一個多月,又在陸地行軍幾十裡,昨晚還一整宿沒睡好覺。又累又困不說,還特麼餓得慌,荷蘭人不給吃飽飯啊。黎明時分逃到海灘,眼見擺脫了追擊,這兩三百印度兵直接躺平,先美美睡上一覺再說。

萬鈞一個人在那兒瞎喊,印度兵完全聽不懂,但不妨礙他們利索投降。

人生地不熟的,投降了也好,至少還能在俘虜營混口飯吃。

見萬鈞要綁他們,印度兵高興壞了。綁起來好啊,綁了就證明不會殺俘,今天的伙食總算有著落了。

因此,當時的場面非常歡樂。

萬鈞一個人站在旁邊,精神緊張,心臟撲通撲通狂跳。兩三百個印度俘虜,卻興高采烈,互相幫忙綁繩子,都急著趕快去俘虜營吃飯。

“嗚嗚嗚~~~~”

軍號聲還在遠方響個不停,萬鈞和林老實,押著兩三百俘虜,漸漸朝著大部隊靠攏。

離得最近的部隊,由孫可望統領,已經聚集了四百多人。

“敵襲,敵襲!”

“籲!”

蹲在樹上的哨兵,瘋狂吹著銅哨,孫可望聞訊大喝:“列陣禦敵!”

吹著吹著,銅哨聲停止,哨兵笑嘻嘻過來報信:“不是敵人,是俘虜押回來了。”

孫可望上前檢視情況,頓時也變得沉默。

仔細清點,這股俘虜共有286人。路上押送時聽話,見了大部隊更聽話,全部非常自覺的跪下,臉上帶著討好微笑,眼珠子亂轉尋找食物。

直到下午時間,各部在樹林外集合。

“將軍,還有十多人沒回來,可能是追得太遠迷路了。”軍法官報告說。

於湛說道:“留三十人,繼續往西邊更遠吹號,務必要把兄弟們都帶回去。其餘將士,跟我回巴達維亞吃飯!”

夜間奔襲樹林,陣亡2個大同軍、3個浪人,還有20多人負傷。5個陣亡者,都是被荷蘭士兵胡亂放槍打死的,而負傷者大部分是黑暗中追擊摔倒所致。

總共斬殺敵軍500餘,俘虜荷蘭兵65人,俘虜印度兵923人。

……

巴達維亞。

雙方依靠城堡和城市對峙,不再開炮,也不再放槍,戰事似乎完全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