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瀚問道:“諸位麾下海船,六門火炮以上的歸我,六門及以下的還是你們所有。如何?”

眾人面面相覷,這個規定漏洞好。

如果把火炮全拆了,不就一艘船都不用給嗎?

可海盜們看向趙瀚的時候,心頭不由突突。沒人把趙瀚當傻子,開始懷疑這是引蛇出洞的戲碼。

趙瀚現在有兩座造船廠,一座在廣州,一座在上海。還請來荷蘭造船師,打造商船賣給民間商賈,一邊造船一邊培養造船工匠。

鄭芝龍去參觀過廣州造船上,那裡囤積了許多百年麻櫟,足以打造兩艘400料以上的戰艦。

而且,木料囤積好幾年,都還沒開始打造。這是要學歐洲那套,把橡木泡製十年以上,令其堅固無比之後才開始造戰船啊!

聽說上海那邊,也在囤積百年麻櫟,而且由於運輸原因,囤得比廣州造船廠更多。

十多年之後,趙瀚的這些橡木戰艦造出來,再配以質量優良的火炮,整片海洋誰還能扛得住?

鄭芝龍依舊跪在地上,說道:“鄭家願獻上戰艦八十艘,其餘海船的火炮,全部拆到六門以下!”

“很好。”趙瀚對此非常滿意,鄭芝龍終於聽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進獻戰船隻是順帶的,趙瀚主要在定規矩,今後武裝商船的火炮不得超過六門。

趙瀚掃了這些海盜一眼:“鄭芝龍,冊封為鎮海侯。鄭芝鳳、鄭芝豹、鄭芝莞,皆封為子爵。你們的財產可以保留,但是福建的田產,包括東蕃島(臺灣)的田產,每人只能保留二十畝,每戶只能有十人,超過十人必須分戶!”

“謝陛下封賞!”鄭氏兄弟連忙下跪。

趙瀚沒有全部收走他們的船隻,也沒有沒收他們的財產,今後可以繼續做海貿生意。既然如此,把土地交出去無所謂,因為他們今後都有爵位,子孫後代從此風光無限。

鄭氏兄弟們,一個個都沒什麼野心,能獲得爵位已是歡喜。

鄭芝龍有些後悔,如果他三四年前進獻戰船,多半能夠受封一個鎮海公。

幾年時間耽擱,雖然多賺了好些銀子,卻從公爵變成了侯爵。

得不償失啊!

趙瀚又對施瑄:“洪旭已是上海海軍副統領,你跟甘輝等鄭家部將,若願從軍,也可做副統領。若不願從軍,那就自己做生意去吧。”

施瑄連忙跪下:“末將願意從軍!”

趙瀚點頭讚許:“很好。你們進獻的戰艦,一部分劃歸上海,一部分劃歸廣州,剩下的全部用來組建福州海軍、臺灣海軍。船上計程車卒和水手,一半舉家送去臺灣墾荒,嗯,臺灣就是東蕃島。我會另行徵募士卒和水手,補齊戰船缺額。也會派人擔任各路海軍主將,你們一定要好生輔佐。”

“遵命!”施瑄連忙磕頭。

不管是下跪還是磕頭,趙瀚都沒制止這些海盜,他說:“今後,鄭家的商船,還有官方的海軍,都不得再向過往船隻收取保護費!一旦發現,必定嚴懲!”

不收保護費,但要提高關稅。

除了糧食進口關稅不變,其他貨物的關稅全部提高,算是把鄭家收取的保護費,全部轉換成為海關稅收,海商們其實不會遭受什麼損失。

同時,其餘貨物關稅提高,糧食依舊免徵關稅,會有更多海商願意運糧回來。

當今各國海軍,政府很難供應開銷,要麼在殖民地搶劫,要麼打劫其他國家的商船。趙瀚也養不起規模海軍,暫時從海關關稅裡掏軍費,同時允許他們搶劫沒有牌照的商船。

任何國家的商船,包括趙瀚治下的海商,都必須在各市舶司辦理貿易牌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