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掙扎開來,滾燙的淚洶湧而至,“不,我要見她,我一定要見她。”

玉兒拗不過我,又趕緊扶著我,“好好好,玉兒帶你去見她,帶你去見她。”

聽了她這話,我這才安靜下來。

翊秀殿的偏室是懲罰宮女的地方,房間簡陋,陰暗無比。

玉兒推開門,潮溼的味道蜂擁而來,卻見躺在簡陋的床上,一動不動的語蘭,趴著身,雙眼緊閉,臉色蒼白,額頭上全是沁出的汗珠。她,應是很疼。

我哭出了聲,小跑至床前蹲下,撫摸語蘭因疼痛而無比狡獰的臉,她緩緩睜開雙眼,對我輕輕一笑,“小姐,您怎麼來了,語蘭沒事,過兩天就好了,您回去休息吧!您的臉色不好。”短短几句話,語蘭歇了幾口氣才將其說完。

我搖搖頭,雙眸漫著水汽,一句話也說不出。

“小姐,您別哭,語蘭真的沒事。只要小姐好了,語蘭才會好。”

只要小姐好了,語蘭才會好。短短數字,我已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抱著語蘭大聲抽泣。

而立於一旁的玉兒,看著眼前的一切,竟也默默垂淚。

“好了,小姐,您回去休息吧!語蘭過兩天就過來看您。”

我仍舊搖頭,“我不回去,我陪著你,你要快點好起來。姐姐對不起你,都是我害了你。”

“小姐,您這是什麼話,什麼都別說了,趕緊回去吧!明天再過來看語蘭。”語蘭此時生怕我說出實情,趕緊催逐我回去。

“玉兒姐姐,麻煩你送我家小姐回去,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多照顧下她。”一旁的玉兒擦拭著淚,輕點了下頭,將我攙扶起來,“姑娘還是回去吧!語蘭需要好好修養,您在這裡,她如何能休息,明兒玉兒再帶您過來看她!況且,讓其他人看見的話,在李嬤嬤面前亂說一翻,語蘭又要被懲罰了。”

我無奈的輕點頭,對語蘭卻是極為不捨,語蘭露出笑意,對我點頭,示意我趕緊回去。緩緩走出房門,一直回了頭張望語蘭,心裡對她擔心至極。

瀟瀟細雨落,更添傷情。無情似有情,迷離不知。雨,斷斷續續,淅淅瀝瀝的下了整個春,今年的春,為何會下這麼多的雨。轉眼而過,盛夏已臨。

整個翊秀殿,因為沒有語蘭伴與我身旁而感到冷清,玉兒對我雖是照顧有佳,但比起從小和我一起長大的語蘭還是相差甚遠。語蘭被杖責四十差點就要了她的命,怕是兩月都難大愈。

自語蘭遭罰以後,除了去偏房看望語蘭,我基本不出房門半步。

甚也奇怪,選妃之事好似消失一般。上次暫且取消選妃後,至今一月有餘,宮裡在無一點訊息,不知這其中又有何緣故所致。

實在閒的無事,我叫玉兒幫我準備了筆墨,準備寫寫詩詞。進宮以來的這段時間,我都未在動過筆。

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牆柳。

東風惡,歡情薄。一杯愁緒,幾年離索。

錯,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