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水宮所在的位置偏北,距離守墨港還有七百多里的距離。

孫長鳴等不得了,收了機關飛車,衣袖捲起萬錢來等人,以第六大境的修為飛遁而去,只用了幾個時辰,就趕到了守墨港外。

這一次孫大人顯得十分急迫,不再去顧忌什麼,第六大境的恐怖氣息如同不遠處的海潮一般,一層層的鋪排翻湧而去,將整個守墨港籠罩在自己的威勢之下。

“王定本何在?!”第六大境一聲叱喝。

守墨港上下慌亂失措,港口的水師守備,城池的府主一起戰戰兢兢登上了城頭:“敢問是哪位閣下駕臨我守墨港?”

“本官東獄鎮撫司指揮使孫長鳴!”

兩人鬆了口氣,不是敵人就好,否則第六大境憤怒之下,能抹平了整個守墨港。

“好叫孫大人知道,幾天前也有人來找朝天司百戶王定本,那王定本提前便逃出了海,至今下落不明。”

“那些來捉拿王定本的人呢?”

“下官不知,他們借用了水師的一艘船,緊跟著追了出去,至今也未回來了。”

孫長鳴面沉如水,張開了自己的領域,雙眼一寸一寸掃過了整個守墨港,片刻之後,他喝道:“入城!”

王定本的百戶所位於城內,靠近港口的位置。王定本逃走,港口的漁民、船主、商人們著實歡慶了幾天,王定本在的時候,每個月要上交一筆數額極大的“保護費”,敢不給錢的,第一次打斷雙腿,第二次就丟進海里餵魚了。

王定本剛到此地的時候,跟當地的水師也有過沖突,因為之前本來是水師來收這筆錢,但王定本背景更深,龐家出手將原本的水師守備趕走了!

而後王定本三個月之內,讓四位船主、三個商戶家破人亡,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人膽敢反抗,全都乖乖交錢。

百戶所中一切都是年久失修的,除了王定本自己的院子。

孫長鳴入城,府主和水師守備戰戰兢兢的跟在大人身後,孫大人直奔百戶所,沐青墨一馬當先,一腳踹開了百戶所的大門,萬錢來親自出手將百戶所中剩下的幾十個校尉,不管職位高低全都捉了過來。

府主和水師守備更是膽戰心驚,這尼瑪才是朝天司的做派啊,簡直無所顧忌!

關鍵是,人家還強大的不可抵擋。

“你們當中,沒有一個無辜之人!”孫大人一開口,就讓這些校尉們面如土色。

“這些年來,跟著王定本吃了多少所謂的孝敬?”

“王定本做下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你們誰沒有參與?”

“王定本去了哪裡,第一個交待出來的,罪責減免一等!本官說話算話,死罪不可免,但活罪可減:流放可以改為監禁,十年可以降為八年……”

一群校尉撲搶上來:“大人我說……”

“肅靜——”孫大人一聲喝斥,領域分隔,將這些人各自籠罩,每一個人都感覺到,自己是被的人挑中的那一個,在每一個人的視野中,也是自己獨自面對孫大人。

“說!”

十幾個校尉各自招供,卻都指向了一個地點:海中離岸七百里左右的飛石島。

島上盤踞著一夥海匪,時常劫掠過往商船,不僅是大吳朝的,從桑島來的通商船,也經常遭了他們的毒手。桑島這些年不斷向大吳朝抗議,朝廷就傳令港口水師進剿,可是每一次水師一出動,海匪就逃得無影無蹤。

水師前後出動了七八次,連飛石島都沒找到,更別說那些海匪了。

這一股海匪卻是王定本、或者更加準確說,是龐氏豢養的。

這天下哪有如此膽大的海匪,巢穴專門對著水師駐紮的港口設立?這不是挑釁嗎?顯然是有大背景的。

眾多招供的校尉各自的言語說法不同,就有一個頗有見地:“我們雖然沒去過飛石島,但想來那座島嶼極有可能是一件大型法器。

王定本在危難關頭逃去了那裡,說明那裡有他足以依仗的力量,大人若想捉拿王定本,還請務必小心,莫要輕敵才是。”

孫長鳴審訊這些人,萬錢來幾人都在旁觀。萬錢來便勸說道:“這傢伙見識淺薄,不曉得第六大境到底意味著什麼!若不是大人寬厚,只憑著一番看輕大人的言語就能治他一個冒犯之罪!”

孫大人瞪了他一眼,道:“有話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