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件六階法器是宋公權送來的,名為“斷天鉤”,本身乃是大有來歷之物。數百年前有一位六階器師, 對於制器之道孜孜以求, 可惜距離七階器師始終差了一籌。他自感壽元將盡之時,耗盡了畢生積累, 換來了大量高階寶材,要進行這一生最後一次制器,並且希望能夠在臨死之前煉造一件七階法器。

可惜天不遂人願, 在最後關頭功虧一簣,原本想要煉造一柄七階飛劍,最終仍舊差了一線跌落到六階。器師大受打擊吐血而亡,飛劍也未能最終成型,出爐時扭曲變形,成了一柄長鉤。

這件耗費了大量高階寶材,本應該是七階的六階法器,終究是個失敗的作品,所以在六階中並不算是出色。

這麼一件六階法器,配合一枚六階妖丹,孫長鳴覺得自己誠意十足,但是二弟藉口沒有五牙大艦的其他部分,所以最多隻能提升了飛劍, 相關的五牙大艦絕不可能。

孫長鳴跟二弟討價還價,反正我不著急,第二關考核還有幾天時間呢,但二弟已經饞的直流口水了。

宋公權給的另外一件六階法器,是一隻古銅碟子, 名為“承天露”。有一座特殊的大陣配合,佈置好了大陣,將這件法器置於大陣陣眼之中,每三天可以凝聚一滴“天露”,以之灌溉靈藥、靈植,每一滴相當於十年效力!

也就是說如果一切順利,一個月的時間,就可以培育一株百年份的靈藥。而且這種“天露”還可以當做靈丹直接服用,可以補充氣血、提升修為、修補損傷等等。

唯一的問題是,大陣消耗的材料太過昂貴……

這東西孫長鳴用得上,暫時不打算餵給老二。

大哥二弟還在“博弈”,三妹卻待不住,每天都纏著大哥帶自己出去玩。然後藉著出去玩的名義出去吃吃吃。

一路上街邊小吃、酒樓宴席,看見了就不放過。

這一天餵飽了憨妹之後,孫長鳴想起來自家在京師還有一門營生呢,於是帶著憨妹去看了一下。回來的時候,正好從學場院經過,前面道路有些擁堵,車子慢慢挪動經過,孫長鳴開啟車窗看到街道上排起了長隊,等候在一家書院外面。

書院門前掛著一張旗子,上面隨風飄起四個大字:偶得書院。

“買題的修子們。”

可是隊伍半天不動彈,孫長鳴的馬車已經過去了,書院內才走出來一群人,為首的中年漢子一身綾羅綢緞,全無文氣,倒是滿身銅臭和囂張。他身後的夥計們抬著一口大箱子。

中年人叉著腰,對排隊的修子們叫喊道:“都不要擠,一個一個來,五萬靈玉一個,自己把靈玉扔進箱子裡。”

這箱子應該是類似儲物錦囊的寶物,內裡十分巨大。他站在箱子旁邊,扯開了嗓子喊道:“兀那小賊!有本事去我姐夫家偷雞摸狗,怎麼不敢來老子的偶得書院?”

“都看清楚了,賣題的收入你爺爺我都裝在這箱子裡,就存放在我書院中,你來偷啊,你不來我都看不起你,鼠輩!”

“你爺爺我就是這麼囂張,你能把我怎麼樣?我知道你看不慣我,看不慣我姐夫,呸!有什麼用,你有那麼大的本事嗎?我姐夫聖眷正隆,你那點上不得檯面的齷齪手段,不能損了我姐夫半點分毫!”

“你以為你是誰啊,我姐夫才是真正的大人物,別讓我們逮到你,捏死你像踩死一隻臭蟲!”

孫長鳴聽到了,再次透過車窗看過去,眸色有些發冷。他喊住了旁邊店家的一個看熱鬧的小二:“這位老爺每天都這樣罵嗎?”

小二笑嘻嘻的回道:“是啊,連著好幾天了,每天都這樣罵街,都成了咱們學場院的一景兒了。”

孫長鳴默默關上了車窗,伍元機勸說道:“大人不要衝動,此人就是想要用言語激怒大人,偶得書院內必有埋伏……”

孫長鳴淡淡一笑:“放心吧,不要讓梁大人難做嘛。”

伍元機剛剛鬆了口氣,卻又聽大人說道:“咱們換個方式收拾他們。”

……

當天晚上,孫長鳴就把阮三生請了過來:“有兩個事兒請阮大哥幫忙。”阮三生就瞪眼:“大人如此客氣就是見外了!”

孫長鳴笑著告個罪,便直說道:“第一件事情,請阮大哥調查一下龍蛇榜第二關考題可能是什麼——這算是公器私用,所以剛才假客氣了一下,阮大哥若是覺得不妥,也可以拒絕了。”

孫長鳴可以直接花錢去買,但他不願意!至於說怎麼調查……暗中收集線索,比如京師最近那些修行資源的價格整體上漲了,哪一類的法器供不應求了等等,總結分析,一定可以憑此將第二關考題縮小到一個十分狹窄的範圍內。

事實上第一關的時候,就算是不買題,按照這個方法,查到有大量修子暗中求購京營校場安全線路圖,也能知道要考什麼。

只不過想要做成這事兒,手裡要掌握著一個龐大的情報網路。而掌握了這個網路的人……都不缺錢,直接買不就好了?

也只有孫大人心氣不順,偏不願意花這個錢!

阮三生一點頭:“這個好辦。”根本不在乎什麼“公器私用”的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