蜈蚣的速度太快,我除了來回躲閃,根本找不著還手的機會。短短几秒鐘之間,就被那條蜈蚣被逼得手忙腳亂,幾次都差點兒被它給咬到腳腕。

我也知道最好的辦法就是放開大黑,讓它吞了蜈蚣。可是我一旦鬆手,再想把大黑抓回來就難了,後面究竟會生出什麼變數,更是難以預料。

要麼,讓蜈蚣先咬大黑一口,等蜈蚣鬆懈,我再趁機出手。可是,萬一蜈蚣把大黑咬死了怎麼辦?

蜈蚣是有名的毒蟲,這條蜈蚣肯定是天生異種,毒性更為猛烈,我不敢保證大黑能不能抵擋它的毒素。

就在我左右為難的時候,檀越忽然竄到我身邊,瞅準機會嚮往蜈蚣身上撒了一把白色的粉末。

我眼看著蜈蚣身上冒出一股青煙之後,吱吱尖叫著在粉末當中縮成了一團,猙獰外露的長足再一次縮到肚子底下,重新變成了一串珍珠項鍊。

我驚訝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它就是蜃龍金貝的剋星——白玉蜈蚣。”檀越解釋道:“白玉蜈蚣生活在沿海的礁石裡,只要縮回蟲足,就能變成像是珍珠項鍊似的東西。一旦趕海的人把它當成項鍊撿起來,就會死於非命。”

“白玉蜈蚣能順著漁人的七竅鑽進人體,直到吃光了人的內臟才會出來,是沿海一帶不折不扣的毒蟲。”檀越道:“師父把蜃龍金貝傳給我時,就再三囑咐我,小心白玉蜈蚣。只要我帶著蜃龍金貝去沿海,就有可能引來白玉蜈蚣。她給我的藥粉,就是專門剋制白玉蜈蚣用的。”

我低聲自語道:“難怪那個老馬要買白玉蜈蚣,原來他早就看出白玉蜈蚣在我們身上了。”

我抬頭問道:“這條白玉蜈蚣死了?”

“沒有,只是暫時蟄伏了。”檀越捏住蜈蚣的腦袋,輕輕把它提了起來,從身上拿出一條布袋,把蜈蚣放了進去:“這種藥粉可以讓白玉蜈蚣陷入昏迷,一次大概七天左右。七天之後,它就會甦醒。等它活動半個小時之後,我再次施藥就可以了。白玉蜈蚣是好東西,說不定能賣上大價錢。”

“咳咳……財迷!”

我轉頭看向妮圓圓:“你怎麼解釋這條白玉蜈蚣的來歷?”

妮圓圓臉色蒼白地摸著脖子,身上止不住地直打冷戰,語氣當中卻帶起了一股冷意:“那不是你給我的嗎?你怎麼反過來問我?”

“我什麼時候給過你這種東西?”我和檀越對視了一眼。

妮圓圓毫不猶豫地說道:“就在五號早上八點左右,你獨自一個人去了我的房間,拿出那串珍珠項鍊給我,說是要送給我當禮物。”

“我拒絕之後,你又說自己沒有別的意思,說你們接下來要去的地方十分危險,可能會遇上鬼魂,這條珍珠項鍊是你用法力加持過的,能辟邪,我戴著它,能給你們減少很多麻煩。”

妮圓圓一頓道:“我說自己不會給你添麻煩,你就急了,說不戴上項鍊,你就不帶我去鬼市,我這才勉強答應了下來。我本來想要自己戴,你說什麼也不同意,非要親手幫我戴上……”

妮圓圓的臉色漲紅道:“你趁著給我戴項鍊的時候,還摸了我一下。我本來想把項鍊還你,你卻說,別忘了我們事先談好的條件,你摸我只是為了收點兒利息。你出門的時候還一再警告我,不許把項鍊摘下來,要是我敢把項鍊摘了,不管在什麼地方,都會立刻把我趕走。”

我聽得目瞪口呆,下意識說了一句:“那人不是我!”

“那人當然不會是你!”檀越說道:“想要把白玉蜈蚣偽裝成項鍊戴在身上,必須把它的尾足塞進蜈蚣嘴裡,讓它咬著自己的尾巴,盤在人脖子上。這麼做不僅需要特殊的手法,而且需要長時間的練習,稍有不慎就會被蜈蚣咬傷,當場喪命。就算一般的用毒高手都做不到,更何況是你?”

檀越看向我道:“是誰在冒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