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著眼睛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拿錢砸呀!多簡單的問題啊!”葉森理所當然道:“你左手拿把尺,右手拿著錢,一尺砸不趴下就兩尺,兩尺還不行就三尺。到目前為止,我還沒遇上能讓我用捲尺的!”

“滾——”

沒戲了,葉森這招我來不了,檀越也不是拿錢就能砸倒的人。

杜渺開口道:“你們別鬧了!我覺得葉森有一句話沒說錯,你和檀越就差一句話。這樣吧,你準備一下,明天找她說就好。”

“準備啥?”我又懵了。

杜渺用手捂著額頭道:“算了,我幫你準備好了。你回去想想說些什麼。”

我期期艾艾地道:“要不……要不……你幫我寫個稿得了,我拿回去背一下。”

“看你那慫樣兒!”葉森的手指頭差點兒戳我鼻子上:“誰特麼帶著人殺氣騰騰地上了青丘?誰特麼拍著胸脯子、扯著脖子喊‘檀越是我女人’?誰特麼拎著刀跟天榜高手玩兒命的時候還是一口一個‘我的女人’?你那股勁兒呢?”

我耷拉著腦袋道:“那不是檀越不在嘛……”

杜渺揉著太陽穴道:“說什麼還是得你自己想。有什麼說什麼就行,最重要的是發自內心。別玩文學,也別弄虛的,那些東西就用來騙騙涉世未深的小丫頭還行。檀越雖然感情是空白的,但是走江湖的年頭不比你短,真的假的,一眼就能看出來,玩得虛了反倒不好。”

“就這麼定了!”杜渺連反駁的機會都不給我,拉起葉森就走了。

我自己回了房間之後,翻來覆去的,一夜都沒睡著,第二天一早就被葉森抓了起來,好一頓梳妝打扮。等他弄好之後,我自己都懵了:“穿套西裝,我倒是不反對。但是這頭髮弄得錚亮是怎麼回事兒?你看看,這頭髮滑的,蒼蠅落上去都得劈叉。”

“行啦!哪兒那麼多俏皮話!”葉森把一大束玫瑰花塞在我手裡,又給我拿了一個禮物盒:“去吧!”

“不行!我心裡沒底兒!”我腿一發軟,就想往回走。

葉森七手八腳地往我身上裝了一個竊聽器,又給我塞了一個耳機:“我和杜渺給你場外指導。這回有底兒了吧?”

“行……”我被葉森推進檀越的病房之後,腦門子上的汗珠子像是淌水一樣的往下直流。

檀越似笑非笑地看著我道:“你給我送花?”

“是……不是……是……”我趕緊把花送了過去:“剛在外面揪的,露水都沒掉呢!”

我話剛說完,葉森就在話筒那邊暴跳如雷:“去你爹的!你會說話不?你腦子昨天餵狗了?你家醫院花池子裡種藍色妖姬啊?”

好在檀越把花接了過去,我才屁股挨著凳子邊兒坐了下來:“檀越,那個……那個……”

檀越低聲道:“你想說什麼?”

我深吸了一口氣,儘可能讓自己平復下來:“檀越,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我也是老光桿子一個,要不,咱倆湊合著過日子得了……檀越,你眼睛怎麼了?怎麼瞪這麼大?”

我沒覺得自己哪句話說錯啊,可是聽筒那邊卻傳來“咣噹”一聲巨響,好像是有人摔了。沒過一會兒,我就聽見葉森的咆哮:“你姥姥的!你腦子昨晚上漚過大糞啊?誰老大不小?誰老光桿子?”

我一下懵了,語無倫次道:“那個……我還帶了禮物來著!我開啟給你看看……”

我伸手就把禮物盒子給拆了,話筒那邊的葉森徹底瘋了:“女人最喜歡拆禮物了,你拆算什麼?大哥,咱長點兒腦子吧!”

我這一下真懵了:“禮物……該你拆對吧?”

檀越低著頭道:“你拆開吧!誰拆都一樣。”

“好,好……”我飛快地拆開了禮物盒:“你看這衣服挑得多好,還是外國牌子!維多利亞……”

等我把衣服拎出來,我的臉徹底綠了,想都沒想,對著聽筒一陣怒吼:“我艹你大爺!你故意整我是吧?送套內衣幹什麼?你怎麼不讓我送塊磚頭過來啊?你……”

我話沒喊完,就聽見檀越咬牙切齒地問道:“你還現場直播?”

“不是!你聽我解釋……”

我回頭一看檀越,心裡頓時咯噔一聲。檀越的眼睛眯起來啦!她要揍人之前都這樣!

果不其然,我還沒來得及解釋,就看著檀越粉白粉白的拳頭直奔著我臉上打了過來:“我艹,你就不會輕點兒啊!”

我話沒說完,就被檀越拎著脖子扔到了走廊上。

我連滾帶爬地站起來之後,第一件事兒就是提著刀去找葉森!那傢伙嚇得臉都綠了:“大哥,我對天發誓,我昨天裝的是一對兒情侶公仔,絕對不是內衣!”

“內衣哪來的?”我殺氣騰騰地道:“它自己長腿兒跑盒子裡了?”

“我真不知道……”葉森忽然站了起來:“陵雲!陵雲昨天來看過禮物,肯定是她!老子跟她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