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硝煙還沒完全散去,我就讓人把唐向晚和亦邪請了過來:“以我們現在的距離,能不能把毒粉吹進對面祖城?”

亦邪比劃了一下,道:“難!青丘築城的時候,大概考慮過這一點。那個地方有點兒窩風,就算用機器往裡吹,也不見得能覆蓋整個城池。”

我們兩個正說話時,青丘長老氣急敗壞地喊道:“李孽!你敢出手殺人?我看你是不想要檀越的命了!”

我冷聲道:“剛才那幾個人還沒睡醒,你給我找一個清醒點兒的過來。”

“你……”那人被我噎得沒了動靜。

不久之後,又一個面色鐵青的青丘長老走了上來:“李孽,出來答話!”

我倒揹著雙手道:“你最好會說人話,否則,我就再給城頭上添上一具屍體。”

那個長老冷笑道:“李孽,你用不著裝什麼蓋世魔王,你來青丘究竟是什麼目的,我們很清楚,你再怎麼殺人立威,也掩飾不了什麼。我給你看幾個人如何?”

長老揮手之間,李緣一手挽著檀越,一手挽著陵雲,從城下走了上來。他身後還有人押著五花大綁的柳幻。

我心裡頓時咯噔一聲,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柳幻失手了。她沒能按照原定計劃,在我炮轟青丘之後馬上帶走假檀越,就連自己也失手被擒。我原先佔據的優勢,立刻蕩然無存。

我表面上雖然不動聲色,雙手卻不自覺地握在了一起。

李緣摟著檀越和陵雲的腰部,冷笑道:“李兄,我們又見面了。我身邊這兩位佳人,想必不用我來介紹了吧!”

李緣故意在她們臉上親了一下:“陵雲一向對男人不假顏色,檀越更是女扮男裝。想必這種柔情,李兄也沒享受過吧?”

我輕輕一抬手,遠處立刻響起了槍聲。原先還站在一旁洋洋得意的長老,還沒反應過來,腦袋上就被開出了一個窟窿。鮮血瞬間迸在了李緣的臉上。

李緣卻像是渾然不覺地說道:“李兄,何必玩這種小把戲呢?你的狙擊手敢對我開槍嗎?”

李緣說對了。我讓人開槍,只不過是為了一寒敵膽,但是我確實不敢對李緣出手。有些術士預感危機的能力極為奇特,只要被殺機鎖定,就能做出反應。我不敢去賭,李緣會不會用檀越她們去擋子彈。

李緣冷聲笑道:“給我弄乾淨。”

他話一說完,檀越和陵雲就笑顏如花地攬住了李緣的脖子,輕輕舔向了他臉上的血跡。

李緣呵呵笑道:“李兄,她們兩個體內的魂魄不是檀越、陵雲,但是這副軀殼卻是貨真價實的。而我剛好可以命令她們去做任何事情。”

我只覺得眼前金星四射,腦袋一陣陣發脹,胸中怒火無從發洩之間,我的手指已經抓進了掌心。

李緣笑容不改地道:“事到如今,雙方談判已是應有之意,先放下談判的內容不說,現在我們所處的位置,讓我覺得這場談判很不公平。我覺得,李兄應該先退出青丘,然後我們再找一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談。”

“不可能!”我斷然拒絕。

純論軍事,我現在佔據著絕對優勢,一旦我撤離雲隱城,青丘的幻術高手有一千種辦法在我們眼皮底下逃之夭夭。那時,我們一路灑下的鮮血,就真的白流了。

李緣冷笑道:“李兄,不要拒絕得那麼快。我覺得你還沒考慮清楚。這樣吧,青丘除了幻術之外,還有一絕就是天墨舞,想必李兄還沒欣賞過吧。不如,我讓這兩位嬌娃給李兄表演一番如何?”

“你敢……”曲玥的厲喝,換來的只有李緣的輕蔑冷笑。

她不得不轉向我,道:“李,李先生,不能……檀越、陵雲、柳幻,其實都是吳氏的嫡親後人,也是吳氏未來的希望,不容有失啊!”

李重陽搖著摺扇走了出來:“一個女人而已,你覺得可以用她來威脅李孽?憑我外甥的身份,只要隨便喊上一聲,投懷送抱的女人就能踩破邪異樓的門檻。拿一個女人來威脅他?你未免太幼稚了。”

石和尚也走了過來:“李施主,我勸你還是趕緊下去吧!以李孽的身份,會在乎一個落進敵手多日的女人嗎?你一再挑釁李孽,說不定會讓自己生不如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