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雨薇開啟我手上的鐵索之後,剛往我嘴裡塞了一個藥丸,門外就傳來一陣腳步聲響。謝雨薇趕緊躺回地上裝成生死不知的模樣,巴羅就推門走了進來:“掌燈!”

兩個劊子手重新點起燈火之後,巴羅笑呵呵地問道:“匣床的滋味如何?”

我冷笑道:“舒服,洞房花燭都沒這麼舒服!”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巴羅厲聲道:“來人,給我活剮了他!我看他還能囂張到幾時!”

兩個劊子手剛拿出一張漁網罩在我身上,還沒來得及收緊,巴羅忽然咦了一聲:“我說你怎麼還敢,原來是身上藏了兩條王蟲啊!王蟲是我的了!”

巴羅說著話,伸手往我身上抓了過來。灰灰和白玉同時暴起身形,從匣床上彈射而起,一左一右分別彈向了兩個劊子手。

等對方反應過來時,灰灰和白玉已經狠狠咬中了他們的頸部動脈,兩個人連哼都沒哼一聲,就倒在了地上。兩隻蟲子一擊得手之後,不但沒去找巴羅的麻煩,反而轉頭竄向牢房深處,沒了蹤影。

巴羅冷哼了一聲道:“它們跑得了,你跑得了嗎?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把兩條蟲子找回來,乖乖向我臣服;二是我親自動手讓你嚐嚐血城大刑的滋味。”

“我兩個都不想選!”我怒喝聲中,雙腕子齊震,崩開了假扣在口上的鐵索,從匣床上挺身而起,右手一式蒼鷹探爪,快如雷霆卻又精準無比地抓向了巴羅的脖子,輕而易舉地扣住了他的咽喉:“別動!”

“你也別動!”巴羅的手心裡翻出一把淡綠色的蛇行匕首,刀鋒正好頂在了我的腹部:“只要我的翠玉劃破你一丁點兒皮肉,就算你是術道大能,也一樣要當場暴斃。”

“是嗎?”我冷笑之間,手指上崩出了不動明王火焰。竄動的火苗一下子從巴羅的脖子燎向了他的面罩。

不動明王氣形成的火焰雖然溫度不高,但是想要燒著一層麻布,還是輕而易舉的。巴羅的頭罩頓時火光四起,他卻像是渾然未覺似的,把匕首往前送了一下。

我沉聲道:“別試了,我身上穿了護體寶衣。你的刀劃破我的衣服之前,足夠我要你的命了。”

“呵呵……人呢,總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巴羅冷笑著推動了匕首:“你覺得自己虛張聲勢就能嚇到我?你錯了,你沒有可能這麼快恢復功力,否則,你怎麼不崩開腳上的鎖鏈呢。”

巴羅的匕首雖然沒能穿透連山袍,卻狠狠地頂在我的肚子上不斷前移,說不定下一刻就能直接刺穿連山袍,傷到我的面板。

巴羅說的沒錯,我體內的真氣還沒完全執行開來,剛才手掌上爆出的那點兒火焰就是我極限,否則,我也用不著拿燒掉面罩的法子去嚇唬巴羅了。

我們兩人僵持的短短几秒之間,我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了冷汗。巴羅在火焰後面發出一陣冷笑:“束手就擒吧!你沒有退路……”

巴羅的笑聲戛然而止,猛然扭頭往身後看了過去。謝雨薇正拿著一根毛衣針一樣的長針,笑盈盈地站在他身後。

“你……”巴羅話沒說完,謝雨薇拿著長針的右手猛然往前一送,我眼看一截針尖從巴羅肚子上紮了出來,他也跟著往後一仰,摔倒在了地上。

“你是怎麼做到的?”我沒想到,巴羅竟然會被謝雨薇用一根針給制住。

謝雨薇哼了一聲:“巫毒一道的手段多了,趕緊運功,別廢話!”

我坐在匣床上運轉了一圈真氣,才跳下地來,伸手撕開了巴羅的長袍。我本來以為巴羅會是一個死人,沒想到,他長袍下面只有一副披著人皮的木質傀儡。

我一皺眉頭,又伸手往傀儡肚子上抓了過去。等我掀開了傀儡肚子上的木板,竟發現傀儡腹腔裡放著一個四四方方的鐵籠子,一隻中年男人的鬼魂像是囚徒一樣被囚禁在籠子當中。謝雨薇的那根針正好從籠子的縫隙當中伸了出來,針尖像是固定昆蟲標本一樣把對方給固定在了籠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