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上匣床(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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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解我們的陰兵也從地上掀起了一塊鐵板,指著下面的樓梯示意我們往下走。我剛低頭看了一眼鐵板下面黑漆漆的樓梯,有人就在我身後飛起一腳,把我給踹了下去。
我大頭朝下摔在樓梯上之後,在慣性的作用下,頭部頂著樓梯倒立了起來,臀部朝下的再次滾了下去……我在樓梯上連著滾了三四圈之後,才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沒等我掙扎著起來,謝雨薇也一下摔在了我旁邊,沒了動靜。
“謝雨薇……謝雨薇……”我連喊了幾聲都不見對方反應,趕緊掙扎著往她身邊爬了過去,用肩膀撞了對方几下。
謝雨薇沒動,我的領子卻被人給提了起來,拖在地上,走向地牢深處。那人一直把我拖進了一間相對開闊的屋子,才伸手把我拎了起來,用一根鐵鉤掛住我身後的繩索,把我吊在了空中。
直到這時,我才看見自己被人扔在了一間刑訊室裡。謝雨薇比我好些,沒被人吊起來,卻躺在了滿是血跡的青磚地上,生死不知。
坐在刑訊室正中間的位置上全身黑袍、用頭罩遮住面孔的怪人微微仰頭道:“敢對血城動武,你的膽子不小嘛!”
對方沒等我說話,就指著遠處道:“既然來了,就先歇歇腳吧,免得讓你說我血城不懂待客之道。”
我轉頭看過去時,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一張壓著釘板的木床。
匣床?
我以前聽老核桃說起過大牢裡的各種刑具,這種匣床就是監牢大刑之一。獄卒把囚犯仰臥在床上,用鐵索固定四肢,鋼圈固定頭部,凡人就只能躺在上面無法挪動身體,痛苦異常。很多人一旦躺上去就再也下不來了。
黑衣人看我發愣,不由得冷笑著拍了拍手:“給我們的嬌客鋪床。”
他話一說完,兩個身高差不多超過兩米、四肢異常粗大的獄卒就走了上來,扶住壓在匣床上的釘板,同時較力,把釘板給抬了起來。等我看清匣床上的情景時,不由得頭皮一陣發麻……
釘板下面躺著的囚犯,雙手雙腳都已經被匣床上的鐵索給磨得露出了骨頭,卻偏偏嚥不了氣兒,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成片的蟲豸在他身上來回爬動,慢慢分食著自己的血肉。
我甚至看見一隻碩大的老鼠趴在他腳邊,旁若無人地啃食著他的腳指頭,就連看見人來了也沒挪動一下。直到其中一個劊子手輕輕地把它彈在地上,那隻老鼠才吱吱叫了兩聲,扭動著身子挪到了牆角。
兩個劊子手毫不留情地扯開囚犯身上的鐵索時,那人的身子才跟著抽搐了幾下。他顯然還能感覺到鐵索從自己四肢上抽離的劇痛,卻偏偏沒法兒掙扎,也無法喊叫,只能本能地抽搐身軀,顯示自己的痛苦。
那兩人看都沒看對方一眼,抓著囚犯的肩膀,猛力一扯,生生把人從匣床上扯了下來。那人雖然離開了床面,背上已經被血黏在床上的皮肉卻被完完整整的撕了下來,血淋淋的貼在了床上。
直到這時,那人才發出一陣聲嘶力竭的慘叫,腦袋一歪,嚥下了最後一口氣兒;也是到了這時,他已經分不清五官的臉上,才露出了一絲解脫似的笑意。
黑衣人若無其事地拍了拍手:“來呀,請嬌客安歇。”
一個劊子手大步走了上來,推著我身後的掛鉤,把我給挪到匣床上方之後,解開繩索,把我強行按在了床上。
從我被陰兵抓住開始,我身上的內力就一點兒也提不起來,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抗能力,只能仍由對方擺佈。
我跟匣床接觸的一剎那間,濃重的血腥味兒就衝進了我的鼻腔,還沒等我喘過一口氣來,原先被兩個劊子手嚇得到處亂竄的蟲子就又都爬了回來,順著我的袖管、褲管鑽進了衣服裡,在我身上到處亂爬。僅僅片刻之後,我渾身上下至少有十多個地方傳來了被蟲子啃咬的刺痛。
這時,卻又有東西爬到了我的腳上——那隻耗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