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杜渺已經走向了於浩軒:“你怎麼樣?”

“滾——”於浩軒雖然全身無力,卻兩眼通紅地瞪向了杜渺:“你為什麼要殺我父親?”

杜渺像是早就料到會是這種結果,面色平靜地道:“逼不得已。”

“胡說八道!”於浩軒怒吼道:“你是不是早就準備對我父親下手了?是不是?”

杜渺沉默之間,算是預設了於浩軒的問題。

我忍不住開口道:“就你那死爹,殺一千次都不解恨!你有個屁好激動的?”

檀越開口呵斥道:“李孽!你少說兩句!你不瞭解於浩軒的心情,不要隨便插話。”

我那時確實挺不服氣,但是事後想想,我確實光圖一時痛快,插錯話了。

我是老核桃養大的,他對我亦師亦父,我也把他當做了自己的親人。但是,我終究體會不到那種與血脈一同生成的親情。

不論於老頭如何混賬,他終究是於浩軒的父親,血脈親情是不可否認的東西。於浩軒不同於他的父親,不可能在自己父親橫死之後還無動於衷。

檀越看著低頭不語的杜渺,終於忍不住勸道:“於浩軒,我相信你當時是清醒的,如果杜渺當時不轉移咒術,死的就是你。”

“轉移咒術?”於浩軒倔強道:“他可以轉移到別人身上啊!”

“轉移給誰?”我冷笑之間用手挨個點著僅剩的幾個人:“是他?是他?還是杜渺自己?你親爹是人,別人就不是人嗎?我看你……”

檀越怒道:“你少說兩句!”

“我憑什麼不說?”我也火了:“本來這次於家可以逃過一劫,只要我們齊心協力,未必沒有擊退鬼神的機會。可是姓於的做了什麼?為了活命,處處拖我們後腿,差點把我們害得全軍覆沒!”

我冷聲道:“這麼讓他死,算是他特麼揀著了。換我出手,我要不把他穿起來點天燈,都算我手懶!”

“夠了!”檀越這下真火了:“你別火上澆油行不行?”

我剛要發火,卻看見杜渺含著眼淚往我這邊看了過來,便硬是把後面的話給嚥了下去,可是心裡這股火卻怎麼也發不出去:“對了,那個老鬼呢?不是要燒他嗎?我點了他!”

檀越也存了把我弄走的心思,乾脆話鋒一轉:“對,幫我找找,我饒不了他。”

我呼嘯了一聲,把排骨給叫了進來。不得不說,排骨這個傢伙狡猾得很,看它精神抖擻的那個樣兒,估計是金野一來,它就藏了,到現在還是毫髮無損。我氣得照它頭上拍了一下:“你個缺德玩意兒,也不知道叫兩聲給我示警!”

“嗚嗚……”排骨委屈地嗚咽了兩聲,大概是想說它叫了,我沒聽見。

我氣得對著它屁股踢了一腳:“去給我找個鬼魂!”

排骨扭頭轉進了廢墟,沒一會兒就把老鬼於化吉給拖了出來。於化吉自知末日已到,乾脆破罐子破摔:“小子,你是於家的種兒吧?於家幾代人都死在他們手裡啦,魂飛魄散啊!你要是於家人,就給我們報仇哇!”

“媽的,找死!”檀越掐住老鬼,掏出裝金瘡藥的瓶子,把藥倒在地上,捏著老鬼塞進了瓶子裡。

老鬼慘叫道:“小子,報仇!報仇啊——你哥哥也死在了他們手裡,腦袋炸得粉碎啊——”

“進去!”檀越一下把老鬼塞進了瓶子,又用一張靈符封住了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