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我的一種感覺,具體怎麼回事兒,只有找到凶宅的本體才知道。”杜渺道:“我已經進入過凶宅,你們看看筆記有沒有什麼變化。”

我從身上拿出筆記,那上面仍舊沒有任何改變:“看來,只有筆記進入凶宅才有變化……”

我話沒說完。筆記上就陸陸續續地出現了字跡。我駭然看向杜渺:“你不會被詛咒了?”

杜渺神平靜地點了點頭:“我在凶宅裡故意放棄了防禦,讓魂魄接觸到了裡面的咒術。看來我的判斷是對的,筆記接觸到凶宅的氣息之後。就會發生變化。”

檀越驚聲道:“你不要命了?”

杜渺翻動著筆記:“術士不就是活在生死之間嗎?”

我向檀越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再說,自己則湊過去看起了筆記上的東西。

於隱海在跟他爺爺生活了幾年之後,終於發現了他們的秘密。於老爺子本身就是一個出的術士,擅長陣法、符籙;跟他生活在一起的那個女人,名義上是他的妻子。實際上卻是跟他合作的咒術師。

於老爺子游歷沿河村時,無意中撞見了那個女人。她當時出於好奇,開啟了一個古宅上的封印。自己也差點兒陷入古宅。

於老爺子雖然救下了對方,但是卻沒能將古宅再次封印,古宅中的邪物開始肆意殺人。

於老爺子跟邪物幾次交手之後,終於發現對方想要真正破禁而出,就必須衝過沿河村。他經過幾次研究才得出了一個結論,沿河村其實是一個術道高手佈下的陣法。也是阻擋邪物的最後一道防線。

於老爺子乾脆和那個女人在沿河村住了下來,為的就是將邪物再次封印。

就在他們不斷研究如何封印邪物時,邪物殺人的手段忽然發生了變化。每個死在對方手裡的人都會被撕開天靈。殺人的厲鬼會從對方的腦殼中跳躍而出。

於老爺子和那個女人幾番推敲之下,又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

被困在古宅裡的邪物雖然沒法兒離開古宅,但是它卻能透過某種媒介施展咒術,悄悄地在活人和古宅之間建立某種聯絡,把自己化整為零地進入別人體內,撕開人的頭顱,逃出禁制。

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消耗足夠的人命,從死人頭顱裡跳出來的小鬼就能匯聚在一起,凝聚成完整的邪物。

於老爺子絞盡腦汁也沒找到斷絕媒介的辦法,或者說,他確定不了邪物用什麼手段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詛咒過往之人。

最後,他不得不與那個女人一起走進凶宅,鎮壓邪物。

筆記寫到這裡,於隱海忽然話鋒一轉,從原來的肅然起敬變成了通篇的謾罵。

按照筆記的記載,於老爺子消失不久之後,於隱海就發現自己竟然被那個女人詛咒了。如果他和他的後人不繼續守護沿河村,就會生不如死。於隱海被逼無奈之下,只能繼續守在村裡。

不過,於隱海也想出了一個鑽詛咒空子的辦法。那就是,把當年的事情,用咒術封禁起來,既給後人留下提示,又不讓他們輕易解開。

這樣一來,他就完成了把當年的隱秘傳給後人的條件,又可以因為後人沒能發現筆記中的秘密,讓他們躲開詛咒。

筆記寫到這裡就結束了。

檀越看著筆記道:“我怎麼覺得哪裡不對勁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