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師眯著眼睛道:“不如,你拿出來給我看看,我告訴你。你放心,不是咒道上的東西,我肯定不碰!那雙爪子就別拿了,肯定不是。”

“好哇!”我伸手拔出飛刀:“我師父只傳給我兩樣東西,一是飛刀,一是道袍。”

我身上能稱得上是寶貝的東西,只有這兩件。

盧師的眼睛一亮再亮,兩手忍不住一個勁兒往自己懷裡亂擺:“快!快拿過來給我,兩件全都給我!”

我故意往回一撤手:“你還沒告訴我,哪件是辟邪至寶呢!”

盧師的眼睛差點兒噴出火來:“你那件道袍就是!你手裡的飛刀也有些古怪!你拿來,我仔細看看再告訴你!”

“滾你媽的!”盧師說話的工夫,我又走出了幾米,再有兩步就能碰著對方了。

我剛要動手的時候,盧師的身子忽然一矮,像蛇一樣趴在地上,貼著地面扭著身子滑出好幾米,直奔著我的兩條腿撞了過來。

打仙上身?

東北的“胡黃白柳灰”五路大仙裡,最能打的就是柳仙,也就是常仙。盧師肯定是趁著跟我說話的時候,已經暗中請了柳仙上身,為的就是一言不合好先制人。

如果換成別人,說不定就得吃一個大虧。

可是老核桃是誰?他是盤山鷹!半輩子都在跟仙家打交道。只要盧師沒把常仙太爺給請來,我就一點兒不怕。

我立刻退了兩步,瞅準機會倒躍而起,把身邊的樹杈給掰下來一根,三兩刀就把樹杈給削成了一根棍子,拎在手裡,一邊往後退,嘴裡一邊唸叨。

我念的那些東西,跟大仙兒跳神時候唱的一樣,就算說出來也沒人能聽懂,翻譯過來的意思就是:請大仙高抬貴手讓一讓,我跟這人有點私人恩怨,跟他動手不是對大仙不敬。

盧師果然停了一下。一般來說,兩個跳神的人要是卯上了,他們身後的仙家都不會出來幫忙。大夥兒都是仙家,都在一個地片上積功德,動了手難免傷和氣。所以,就誰也不出來幫忙,由著跳神的大仙兒自己去解決。

但是前提是,衝突的雙方都得是仙家弟子。你想讓過來的大仙退了,就得先證明自己的身份。

我說的是純正的薩滿話,也只有最老的一批跳神的人才知道。伏在盧師身上的柳仙愣了一下之後馬上就收了。

我看盧師一抬頭,立刻一棍子掄了下去。

我用盡全力打人,這一下能把她腦袋蓋砸開。但是,為了不讓檀越夾在中間不好做人,我硬是把力道給收回了七成。可這一下也夠盧師受的,腦袋上面頓時被我開啟了一道口子,血順著鼻樑直往地上淌。

盧師鬼哭狼嚎地喊了一聲,我手裡的棍子就跟著噼裡啪啦地抽了下去,把盧師打得滿地打滾,還是沒停。

“服了!服了……我服了!快救命啊!”盧師喊了好一會兒,金野才帶著人從山上衝下來:“住手,住手!我讓你住手!你聽見沒有?”

我一棍子把對方抽出兩三米,拎著棍子指向了金野:“老子沒打夠,你接著來!”

金野面色陰沉地轉向檀越:“檀越,你怎麼說?這回是誰先壞了規矩?”

我不等檀越說話,就先開口道:“你先問問這老梆子幹過什麼再蹦躂!”

金野沉聲道:“我只看見你在行兇!我也只相信眼見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