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住口!」

一道圓潤的身體氣喘吁吁的從門口走了進來。

身後跟進來的蕭劍衝傅雲淮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旋即抱臂站在一旁,神色冷漠。

十夫人看見來人,眼眶瞬間紅了,滿臉委屈。

「你來這裡幹什麼?還不回去陪你的大夫人去,反正我哪哪都比不過她。」

想到她滿心歡喜地帶著簪子回了府,對上的卻是眼前這男人一言難盡的臉色,還直接在下人面前說她不適合那個簪子,害她被下人嘲笑丟了臉面。

不過一個簪子而已,為何那女人戴得,她就戴不得?

說白了,不就是在敲打她不該肖想大夫人的位置嗎?

該說不說,這十夫人不該用腦子的時候拼命的使,到了該用的時候,倒是宕了機。

若是平時,見到她這番委屈的模樣,右僉都御史勢必要將她好好抱在懷裡,好生安慰的。

但現在,他可顧不上了這個了,滿腦子都是活命要緊。

「裕華,趕緊給將軍和將軍夫人賠罪!」

將軍?

哪來的將軍?

張裕華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的目光對上葉霓裳和傅雲淮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時,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她從沒見過將軍,卻在前些時日班師回朝的時候聽說過,這位將軍是個雷厲風行,足智多謀,手腕狠厲的人。

本以為會是個濃眉大眼,凶神惡煞之徒,卻沒想到是個長相白白淨淨的書生。

「這…這……」

張裕華險些一口老血噴上來,「將軍,將軍夫人,對不起,是妾身有眼不識泰山,妾身……」

熟料,傅雲淮卻是毫不留情的開口打斷,「不敢不敢,我不過是個要靠夫人供養的吸血蟲罷了,何敢讓夫人如此?」

所有人都聽得出,傅雲淮是真的動怒了。

張濟德更是差點兩眼一黑,差點暈了過去,連忙舔著臉上前說好話。

「將軍,是賤妾說話不中聽,竟然中傷了將軍和夫人,屬實該罰。

臣作為她的夫君,竟然放縱她犯錯,更是有錯,無論將軍和夫人如何責罰,臣都認了。」

傅雲淮眉頭一挑,「別說的本將軍像是那惡人似的,不過你既然認了,那就直接寫一份摺子遞給陛下吧。」

在場的人都知道傅雲淮這話是什麼意思,無非就是讓張濟德自行辭官。

不過這一次倒是意外顯得仁厚,沒將人趕盡殺絕。

張濟德面如死灰,卻也知道,今日張裕華無意之中開罪了那麼多家大臣的夫人和小姐,這朝堂他註定待不下去了。

「多謝將軍寬恕。」

此時,張裕華已經傻了眼,完全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見張濟德去扶張裕華,傅雲淮適時開口,「張大人倒真是疼愛夫人,衝冠一怒為紅顏也不過如此,就連本將軍都自愧弗如呢!」

原本還覺得這張濟德算是個有擔當的人,此刻要多噁心就有多噁心。

這張濟德一心寵著的是個妾室。

而他正牌夫人屢受磋磨,還不是這個張缺德點頭的,不然,一個小妾再得寵,還能舞到正房夫人面前去。

「這個張缺德,果然是缺德帶冒煙的!就不是個好物兒。」

張濟德咬著牙,似乎也沒有預料到,因為傅雲淮的這一句話,就讓他成了眾矢之的。

然而,讓他更崩潰的還在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