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還沒醒。”

宴知淮頓了頓,神情堅定,“不過,她一定會沒事的。”

紅舒低頭看了一眼輪椅上的戚如風,猶豫著開口“那,我們可以去看看她嗎?”

宴知淮冷冷地開口“我認為你們已經沒有再見面的必要。”

一段從一開始就充滿了算計和利用的孽緣,他很清楚自己小妻子的脾性,她向來愛恨分明,哪怕是為了那個瘋瘋癲癲了二十餘年的段瑜,她都不會選擇原諒戚如風的。

之前在研究中心,她的確做不到眼睜睜看著戚如風死在自己的面前,所以最後還是跑出去了。但這並不代表著,她就願意重新接納他這個所謂的生父。

紅舒心裡也很清楚這個道理,所以被宴知淮拒絕後,只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她低頭去看戚如風的神色,他只是眼睛紅紅的,但是情緒並沒有如往常般激動了。

戚如風從口袋中掏出一個東西,給宴知淮遞過去。

宴知淮垂眸一看,在他的掌心裡,躺著一個小巧的金鐲子。

紅舒替戚如風解釋道“這是當年我哥知道段瑜懷孕後,特地跑去定做的腳鐲。這腳鐲有一對,段瑜拿著一個,我哥拿著一個,原本是想著等孩子生下來以後給她戴上的,誰想到……這個鐲子我哥這麼多年一直隨身攜帶著,現在能不能麻煩你幫忙轉交給方緹?”

對上他們兄妹倆殷切懇求的眼睛,宴知淮伸手把鐲子拿了過來,“我只負責轉交,至於緹緹要不要,我不會管。”

“這已經足夠了,謝謝你。”

紅舒感激地道,戚如風也紅著眼睛對他點了點頭,張開口,對他吐出幾個無聲的字“一、定、要、好、好、對、她。”

宴知淮看懂了,冷冷地道“她是我的妻子,不需要你們任何人提醒,我自會把她當成這世上最珍貴的寶貝。”

戚如風眼睫毛顫了顫,一滴淚水無聲地滑落下來。

在這世上,他恐怕是唯一一個沒有資格去對她好的人了。

他已經剃掉了臉上潦草的鬍鬚,露出了原本好看至極的五官,雖然面龐仍舊憔悴瘦削,但也因此為他添上了一份脆弱美,再加上這樣無聲地流淚,看上去竟有一種梨花帶雨的驚豔。

宴知淮似乎有點明白,當年段瑜為什麼會這麼快就淪陷進去了。

不過他不關心這些,隨手把鐲子放進口袋,問“你們還有別的事嗎?”

紅舒笑著搖了搖頭,“我們要走了,再見。”

雖然說是再見,但是大抵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