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掏走公司的一半?”

面對江芮話中的暗暗內涵,嶽亞薇一點也不慣著她,當下冷笑一聲,“公司的影視部門,這幾年大哥一直覺得是雞肋的存在,無時無刻不想砍掉。我只是將一個大哥眼中的雞肋挪了出去,怎麼就成了把公司掏走一半了?我是動公司收益最多的部門了,還是拿走最有潛力的板塊了?”

江芮撇了撇嘴,“現在影視部門已經是二妹的囊中之物了,當然是你想說什麼都成了。你若是真的盼著公司好,就不該想著把公司拆得七零八碎的。你大哥辛辛苦苦經營了這麼多年的心血,你不心疼,我還替他心疼呢。”

“住口!”

王芝蘋聽她越講越不像話,忍不住開口斥道“你平時在家絮絮叨叨,抱怨個沒完也就算了,這會兒家裡有客人在,還在這兒胡攪蠻纏,趁機生事,你想要做什麼?”

王芝蘋是嶽知銘的續絃,並不是嶽意庭的生母,而且跟嶽意庭的關係一向不和,作為嶽意庭的妻子,江芮可不怕這個所謂的“婆婆”。

面對王芝蘋的怒斥,江芮只是笑了笑,“您這話就沒理了,我不過是為了開源節流,用了些次一點的茶葉,就被二妹當著客人的面數落我這個當大嫂的,您不說二妹對我這個大嫂無禮,反倒怪我生事,您這個媽未免當得太偏心了。”

“你——”

“開源節流?”坐在一旁沙發上玩遊戲的嶽意薇都聽不下去了,抬起頭來,嘲諷地看著江芮,“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大嫂昨天才剛剛買了兩個愛家的新款包包吧?怎麼,買包包的時候你不心疼錢,那麼指甲蓋大的茶葉,就讓你覺得全家都要揭不開鍋了?”

江芮臉色一黑。

她沒有回答嶽意薇的提問,反而一臉憤憤地質問王芝蘋,“媽,您可真是養了兩個好女兒啊,一個個都不把我這個大嫂放在眼裡!意庭每天起早貪黑的工作上班,辛辛苦苦掙錢養活你們一家子,換來的,就是你們這樣刻薄他的妻子嗎?”

她說這話時滿臉憤怒,眼眶泛紅,彷彿自己當真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嗤——”

一聲帶著淺嘲的笑聲,不合時宜地在大廳內響起。

江芮一頓,意外地看向笑聲的源頭——蕭延。

蕭延唇角勾起,一張過分好看的臉上盡是興味,“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五年前岳氏集團由於資金鍊短缺,大廈將傾,瀕臨破產的時候,是亞薇挺身而出,憑藉一己之力將搖搖欲墜的岳氏救活,更是她一手將岳氏託舉到今天這個地位的。”

“大嫂與其在這裡辛辛苦苦渲染大哥的功勞和苦勞,不如走出去,睜眼看看外面的世界,也聽聽外界都是怎麼說的。在我們圈內,到現在都還流傳著一句話無岳家大小姐,無岳氏今日輝煌。所有人都知道岳家大小姐,至於岳家大少?不好意思,他是哪根蔥?”

他字字句句,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刃,把江芮的心臟扎得千瘡百孔。

她僵硬地立在原地,臉色難看至極。

然而,蕭延卻彷彿覺得自己扎刀扎得還不夠狠,繼續慢悠悠地道“所以,亞薇走的時候,不過是拿走一個不值錢的部門,你們這種憑白佔了便宜的,偷偷躲著笑就好了,這會兒再跳出來指責她,未免就顯得貪心不足蛇吞象了。”

江芮臉上的肌肉狠狠抽搐了幾下,最終再也承受不住,陰沉著臉奪門而去。

她走後,整個大廳的空氣彷彿都變得清新了。

王芝蘋本來還很生氣的,但是這會兒只剩下樂呵了,看蕭延的眼神格外的和藹親切,“阿延,謝謝你幫我們說話。”

蕭延聳了聳肩,道“我只是看不慣一些白眼狼行為。”

王芝蘋輕嘆了一口氣,“後媽難當啊。”

當年她嫁給嶽知銘時,嶽意庭才六歲,她以為只要自己對他用心一些,他應該會接受自己的。

可沒想到他被自己的外家灌輸了一些可怕的思想,對她的敵意非常大,而且並沒有隨著他們相處時間的變長而減少,反而一天比一天強,甚至還將這敵意遷怒到了她的兩個女兒身上。

想到她們兩個從小被嶽意庭欺負到大,她就後悔當初嫁給嶽知銘,讓兩個女兒跟著自己受苦。

幾人又聊了一會兒,王芝蘋見蕭延神情困頓,忙讓嶽亞薇帶蕭延上樓去她的房間休息。

嶽亞薇沒有帶他去自己的臥室,而是去了隔壁一間乾淨的客房。

“你在這兒睡會兒吧。”

嶽亞薇頓了頓,對他輕聲道“剛才,謝謝你。”

江芮那套說辭,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