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開口的並不是餘祐微,而是魏然。他清了清嗓子,清朗溫和的嗓音本該讓人聽了如沐春風,可他說出的話,卻又讓大家溫暖不起來。

“我們基本可以確定巨龍的命門位置了,大家也看到了,這件事情宜早不宜遲,如果任由對方繼續獻祭,巨龍再有異動的話,我們未必每次都能安然無恙。”

見大家都預設了自己的話,魏然繼續說道:“所以我想……明天做一些準備,將行動時間定在後天,不知道各位意下如何?”

依然是話最多的梁源率先發話,“魏兄,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哪怕是沒敵過,為了對付一條龍而死,也不算虧。”

餘祐微急急地打到他的手臂上,“亂說什麼!不要老是死啊死啊的,魏然已經找到了屠龍陣法,只要我們到時候牢牢的釘在自己的位置上,就不會出任何意外的。”

聽餘祐微這麼一說,眾人都來了興趣,魏然便掏出了餘祐微的那張地圖,指著地圖對眾人說道:“這是李兄探查到的範圍,我想這個範圍已經不能再縮小了,所以屠龍陣法的範圍也比較大。也是因為範圍太大了,我們幾個必須坐到陣眼上,去穩定這個陣法。”

幾人這才明白餘祐微說的“牢牢釘在自己的位置上”是什麼意思,在座的人當中,數梁源對這些秘術知之甚少,天真的第一個拍著胸脯承諾道:“我還以為是什麼呢,不就是坐著嗎?你們放心,這事兒包在梁哥身上,保準無論見到什麼眼睛都不眨一下!”

陸連凱和李雨樓都沒有吭聲,目光中飽含同情的看著梁源這個熱血的傻子,見氣氛不對,梁源疑惑道:“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嗎?”

餘祐微深吸一口氣,“梁源,這件事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你知道為什麼是我們幾個去坐鎮陣眼,而不是求助於道觀的師兄嗎?”

“為什麼?”梁源依然很懵,他壓根兒沒想那麼多,還能是為什麼呢?難道不是因為不方便嗎?

“師兄們已經出發了,他們會來為我們護法,保護我們在坐守陣眼的時候不被影響到。”

“什麼?”梁源不解的瞪大了眼睛,思量片刻,瞳孔猛的放大,一個可怕的猜測浮上了他的心頭,“難道……這也是個要命的活兒?”這話一說出來,他的聲音都在顫抖,倒不是害怕,只是這前後對比實在太強烈,他一時間還無法接受。

餘祐微這次沒有反駁,也沒有再急急的制止他叫他不要老是說“死”這個字,此時的沉默足以說明一切,很快,梁源也就接受了。

見梁源的表情從陰晴不定到無所謂的擺爛狀態,餘祐微這才開口說道“現在我們知道對方所擁有的力量,就已經可以在無形之中取人魂魄,再以式神駕馭肢體了,如果他們發現了我們想要屠龍,勢必會對我們發起猛攻。師兄們能做到多少我們還不得而知,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對我們每個人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考驗。”

說完,餘祐微用詢問的目光掃視著每個人的臉龐,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既然現在大家都聚集在這裡,她便預設大家是夥伴,如果有任何人不願意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去做這件事,她都完全能夠理解,並且坦然接受。

梁源的表情已經恢復了平靜,給。 @

了她一個堅定的眼神,以她和梁源的默契程度,只需要這一個眼神,便再也不需要多言。

陸連凱聳了聳肩,故意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儘量淡化這次行動給他帶來的衝擊。

就連李雨樓,也溫和而靦腆的朝她笑著,這對於很少與人接觸對他來說,已經是他能想到的最友善的表達了。

得到了所有人的肯定,餘祐微原本忐忑不安的情緒瞬間一掃而空,偷偷去看一旁的魏然,卻不料魏然也正側頭看向她。

魏然看到了餘祐微眼中的不安和忐忑,他深知餘祐微並不願意讓夥伴為了自己的事情冒如此大的風險,可是他也想讓餘祐微知道,這早就不是她一個人的事情了。@·無錯首發~~退一萬步說,如果畢方真的復活,難道在場的這些人還能獨善其身嗎?屆時生靈塗炭,誰能保證自己一定能夠倖免?

他們成為夥伴,是為了共同對抗那個可能會到來的末日般的世界,而不是為了她餘祐微,只要她能想通這一點,不再因此而自責,心中就會減少許多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