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餘祐微一臉的冷漠,「你再說下去我就要控制不住我自己的手了,你應該知道,我動動手指就可以讓那一大包零食都到我手裡來。」

梁源趕忙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賠笑道:「好了好了我不說了,你早說你也饞了啊!早知道我就不說了,不說還不想,這一想還有點難受。」

好在到了縣城時還不算太晚,餘祐微和梁源十分克制自己,才做到沒有把自己撐到吐。其實有很多東西並不是他們平時會想要吃的,可過了這麼一段時間苦日子之後,他們心中壓根兒就沒了挑剔的概念,反而比之前更容易滿足了。

第二天,兩人順利的回到了H市,下飛機的那一刻,梁源眼巴巴的望著餘祐微,想擠出幾滴眼淚給這次歷劫來個有儀式感的結尾,可惜喜悅太多,沖淡了好不容易醞釀出的情緒,那一臉半哭半笑的樣子反而比哭還難看了。

「哎呀行了啊,沒必要沒必要!」餘祐微被梁源的樣子逗笑了,忙叫停了他誇張的表情,「你就算真哭出來我也不給你錢,你說你費那麼大力氣表演一番幹嘛呢?」

「嘿……我實在是太高興了,從來沒有因為出差回到家而這麼高興過。」梁源喜滋滋的說道,「我在飛機上都還在擔心,以咱們這倒黴的勁兒,飛機會不會中途出什麼問題返航啥的,還好順利抵達了。」

「呸呸呸!別說那些晦氣的話。」餘祐微特意在梁源能看到的角度朝他翻了個白眼,「從現在開始,我們要爭氣起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梁源一邊把從飛機上帶下來的小麵包揣進包裡,一邊隨口問道:「嗯?什麼意思?」

餘祐微恨不得拎起梁源的耳朵讓他認真聽自己說的話,可理智還是佔了上風,她面無表情的說道:「下次再遇到這樣的事情,我們至少要有能力反抗吧?」

梁源慌張的抬起了頭,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微微,你是不是在飛機上著涼感冒了?怎麼開始說胡話了?咱們,哦,不對,是我這種普通人,我拿什麼反抗啊?」說著,梁源壓低了聲音,湊到餘祐微耳邊說道:「就那遁水獸一出現,我怎麼反抗啊?我保證自己不死就已經花費了全部力氣了。」

餘祐微認真的看著梁源,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只要你保證不死,活著就好,其餘的,我來努力。」

梁源突然有了一種被包養了的感覺,就好像有個富婆站在自己面前跟自己說‘你不用再努力了,跟著姐混,姐罩著你!"一樣。可是,還沒等他做出反應,餘祐微就繼續說道:「從明天開始你每天早上都得去跑步,至少跑四十分鐘,無論怎麼樣,你至少得能跑才行,逃命的技能你必須得掌握。」

梁源張了張嘴,卻沒想到該如何反駁,餘祐微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就算不是為了逃命,他也一直想著是時候跑跑步做做運動什麼的了。其實剛上班的那半年他是有堅持運動的,可是後來實在太忙了,根本沒有能力兼顧健身和工作,現在倒好了,為了保命不得不了。

於是,思索片刻後,梁源還是一口答應了下來。很快,他們就走出了機場,可憐的丟了行李的兩個人,離開了一個多月,一人一個小布兜就回了家。

「早知道還不如叫遠洋實業的人來接了。」走出機場,餘祐微撇了撇嘴,她打的車被堵在路上,現在兩人只能坐在門口的石墩子上等待。

「等車過來也沒什麼不好的啊,你看今天的天氣多好,不冷不熱的,再說咱們又不用跟司機師傅寒暄。這要是遠洋實業的人來了,你說咱對他們態度好吧,自己又不爽,對他們態度不好呢?又影響個人形象,還不如索性不見他們的人,對咱倆有好處。」

餘祐微深以為然,「你說的沒錯,現在想起遠洋實業我就一肚子氣,雖然一開始我就想到了這

錢沒那麼好賺,可我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這麼不好賺,要是拿命換錢的話,他們給的倒也不多,甚至還太少了。」想到還躺在道觀的魏然和陸連凱,餘祐微簡直想打上門去。

等了許久的車,餘祐微都已經不耐煩到差點睡著了,計程車才姍姍來遲。好在回家的路上沒有再堵車,不到一個小時,餘祐微就回到了家。

開啟門,餘祐微這才突然想起,自己把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忘了個徹徹底底,那就是——小黑!

不過小黑並不在家,看室內缺少的一些東西,似乎是魏然臨行前將小黑託付給了別人,不用問,這個別人,只有對門的張重之了,畢竟魏然在這邊也不怎麼與人接觸,能託付的人也只有張重之了。

可餘祐微現在並不想立刻去接小黑回來,甚至都不想開啟手機去給張重之發上一個資訊。她向臨行前一樣,進入魏然房間時先敲了敲門,之後才走進去,魏然把她的次臥打理的非常乾淨,比之前她一個人住的時候還要乾淨,要不是他的日用品和衣物都還在她家裡,餘祐微幾乎有種魏然從來沒有出現過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