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第二次集體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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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祐微和梁源都被這個不服輸的女孩子可愛到了,耐心的等著她打完電話,這才問道:「叔叔怎麼說?」
女孩兒結束通話電話,一臉得意,「我爸這人是個悶葫蘆,平日裡話最少了,但他卻有一個優點,就是從來都不說謊,他只要說了,就一定是真的。」
梁源急急的攛掇著女孩兒快點說出來,女孩兒也沒有讓他失望,一點也沒有藏私的意思,「我爸說,那就是一條龍,他們那兒只挖到了一部分,這巨龍盤根錯節,誰也不知道還有多長的身子在地底下。但是動土這種事都要講究些,主事的人層層彙報上去,後來是生生的將土地墊高了半米,又找了大師做法,壓制住了這條巨龍。」
梁源和餘祐微對視一眼,心中大概有了數,又與這姑娘二人閒聊幾句,便離開了水飲攤位,坐到了小吃街當中人最多的一個串串攤位前,一邊看著那個帖子的最新回覆,一邊聽著周圍人的動靜,有時候,釣魚的人,也可以扮做魚餌的姿態,等著魚主動來咬鉤。
果然,當年見過巨龍真身的不止女孩兒的父親一人,開始有越來越多的回覆說起當年修路時挖出的龍身,而***的事件,似乎也被大家預設為與地底下埋葬的巨龍有關了,這正是餘祐微發這個帖子的時候想看到的。
「看來那些人的所作所為,不機率是跟底下的巨龍有關了。」餘祐微壓低了聲音,對梁源說道,或許還有別的可能,但這個巨龍的傳言太逼真了,並且幾條說起巨龍的回帖雖然遣詞造句不盡相同,可說的確實是同一件事,甚至連細節都對得上。
「我看到有幾條不知道的有依據還是胡編亂造出來的,真的說了有人想要巨龍甦醒這樣的話,不過太離譜了,並沒有引起廣泛的討論。」梁源專注的盯著手機,「你看,有人帶節奏了,還是要往個人行為上帶,現在在說自殺的那些人有巨獸崇拜了,說他們這個群體覺得活著沒什麼意思,這才專門向大師請教符咒佈陣之法,將自己的生命獻祭給了巨龍。」
餘祐微緊皺著眉頭,果然對方是有組織的,竟然開始下水軍了,對方咬死了是個人行為,那就跟陰謀挨不上邊,最重要的是,當一個人打定主意要去死了,沒有人能約束這種個人行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心中一直想著這些事情,當餘祐微環顧四周時,竟覺得周圍的每個人都在議論這底下的巨龍,可細細聽去,人家正在聊的卻是別的事情。
「我都快要神經了,總有種所有人都在討論這件事兒的錯覺。」餘祐微用力的搓了搓臉,對梁源抱怨道,「別還什麼都沒打聽出來,我先神經錯亂了。」
梁源連忙舉起剛剛隨手接過的傳單給餘祐微扇起了風,並貼心安慰道:「你太看重這件事情了,放鬆點,咱們能做到多少算多少,人家背後是一個盤根錯節的組織,咱們才幾頭人啊?沒有必要真的……」直到看餘祐微臉色不對,梁源才止住了話頭。
「我知道,可是話雖然這麼說,我卻總是不甘心,憑什麼壞人都可以達成所願,我們卻步履維艱。」
正說著,一個圓圓臉,大眼睛,戴著大大框架眼鏡的女孩躬身朝餘祐微揮手道:「你好,請問這裡有人嗎?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餘祐微抬起頭,發現這是一個年紀很小的女孩子,看起來應該是還在讀大學的年紀,兩個小花皮筋扎出的小辮子十分俏皮可愛,人也有些怯生生的。
「沒有人,你坐吧。」餘祐微也很熱情,看女孩好像是一個人,便熱情的問道:「放暑假來這邊玩嗎?」
原本是一句非常普通的招呼,卻沒想到圓臉女孩卻瞬間紅了眼眶,眼看著眼淚就撲簌簌地滴落下來,把餘祐微和梁源都驚得目瞪口呆。尤其是餘祐微,她常常與陌生人搭話,卻從不知道簡單的一句問候能把一個女孩
子惹得哭成這樣,也有些慌了神。
「姑娘,你怎麼哭了?」她手忙腳亂的從桌上抽出抽紙遞給女孩,又忙不迭的道歉,「我沒有惡意,只是你看起來太像一個學生了,我就隨口一問……」
「嗚嗚……沒事,不怪你,是我自己一下子沒忍住……」女孩哽咽著說道,「我並不是來玩的,我最好的朋友今年畢業旅行來了這裡,可是才到這裡沒幾天,我就得到了她在這裡自殺了的訊息……」女孩說到這裡已經泣不成聲,不得不停下來無聲的哭泣。
餘祐微一邊輕拍著她的背,一邊跟梁源互換了一個眼神:這一趟可真沒白出來啊,收穫頗豐,竟然遇到了可遇不可求的事件當事人的朋友,他們必須留住這個女孩,問出儘可能多的資訊。
「好了,先別哭了,你看你這兩天一定沒少哭吧?眼皮都是腫的。」餘祐微一邊安慰,一邊提出自己的問題,「你的好朋友來的時候情緒好嗎?她是會自殺的那種人嗎?」她看得出來,女孩現在非常想將心中的苦悶和壓力傾訴出來,便不失時機的提問道。
女孩兒哽咽著答道:「她怎麼可能會自殺,名牌大學的王牌專業,而且已經簽好了高薪的工作,就等著下個月入職了,所以她才想要趁著工作之前出來玩一玩,卻沒想到會出這種意外,我絕對不相信新聞裡說的抑鬱症什麼的,她怎麼可能會有抑鬱症,她明明前路一片光明……」說著,女孩又哭了起來。
女孩心中滿是憤懣和不解,可餘祐微卻很清楚,不管那位不幸的女孩子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都只是一個不幸被捲入到這巨大陰謀當中的犧牲品。
「你看到論壇上那個帖子了嗎?我今天看了一上午,網友們都快要把這個案子給破了,莫非你朋友有些平時沒跟你說的小秘密?比如巨獸崇拜,或者她最近可能遭遇了一些打擊,產生了厭世情節?」
女孩拼命搖頭,「不可能,我們是一所大學不同專業的,雖然我選擇繼續讀研,她選擇工作,可是在學校的日子我們幾乎從早到晚都在一起。這一年來我備考她實習,我們就在外面租了個房子一起住,我們住在一個房間,她在做什麼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簽了這個工作她高興的不得了,事發之前她都還在跟我說等發了第一個月工資就帶我去吃海城最貴的海鮮自助,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突然跑到一個陌生的地方,跟一群陌生人在街頭自殺啊?可是無論我們怎麼說,警方那邊都已經下了定論,無論如何不會再改變了,所以我才一個人跑來普度島,哪怕無功而返,我也要來親眼看看才能甘心。」說到這裡,女孩的哭泣停止了,眼神也變得堅毅起來。
就在這個小島照常運轉,餘祐微和梁源耐心聽著女孩的講述時,十來個神色各異的年輕人從不同的地點出發,共同湧向了人流量最大的,餘祐微他們所在的這個小廣場。
這些年輕人的外表並沒有什麼顯著的共性,他們當中有時尚高挑的外拍模特,也有不修邊幅的在野藝術家,但大部分還是平凡的如你我一般,會淹沒在人海中的普通人。他們的動作是那麼的自然,除了臉上的圖騰之外,沒有任何會引起路人注意的地方,根本沒有人會發現,這些人的眼中早已失了神,除了那個目的地,他們儼然看不到任何東西了。
噹一聲口哨聲響起,餘祐微的目光才追隨著眾人像廣場中心移去,想看看是什麼引起的騷動。
昨日餘祐微經過小廣場時正有一個年輕人在那裡彈唱,她便預設了那是為一些表演準備的舞臺空間,因此九位服飾、狀態完全不統一的年輕人站到那裡時,並沒有引起她的警覺,她反而覺得這些人臉上的圖騰蠻有趣的。尤其是他們中間有一個頭發凌亂,黑色的揹帶褲上滿是顏料的男孩子,看上去就是搞藝術的,這一切在她看起來,分明就是一場小型的表演。
這
幾個人吸引了小廣場上大部分人的注意,原本那個位置確實是留給一些流浪歌手的,偶爾也會有舞者在那裡跳舞,拍攝影片之類的,因此大家都是見怪不怪,一邊吃喝一邊等待著即將開始的下飯節目。
可是接下來,那些人的動作卻出乎在場所有人的意料,九個人齊齊的脫下了身上的上衣,甚至其中有一位女孩子上衣裡面只有一件內衣,臉上卻沒有任何的羞澀,反而有些木然。
「哇,這行為藝術有點大發了!」餘祐微身後有位路人感嘆著。
可餘祐微卻開始覺得不大對勁兒,那些人的表情不像是來表演的,反而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一般,四肢都有些不受自己掌控的僵硬感。
直到她向前走了幾步,看清楚了那些人臉上畫的圖案,才驚覺即將發生什麼,那從臉一直畫到脖頸的圖案,分明是道家的符咒!這些人就是被選中的下一批自殺者,她發的釣魚帖使這次自殺行動提前了!
餘祐微發狂般的向前飛奔,一邊用盡全力奔跑,一邊竭力高呼著,「快攬下他們!他們在準備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