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正在說正事,陸連凱簡直想抱拳朝餘祐微拜上一拜,可真是張口就來啊!

陸連凱攤開掌心,那根銀色的針脫離了地心引力,懸在他的掌心上,「他們的目標是不是你,試試便知。」

話音剛落,陸連凱掌心旋轉,口中喃喃念著餘祐微聽不懂的咒語,隨著陸連凱口中的唸咒速度不斷加快,銀針也開始旋轉起來,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潮溼陰腐的氣味。

餘祐微不想暴露木劍,便硬生生的扛著,她當然不能任由那根銀針扎到自己身上,只要速度足夠快,她就有機會在一瞬間抽出木劍打飛那根銀針,但此時她想賭一次,賭陸連凱不是真的想傷害她。

「入魂!」陸連凱大喝一聲,銀針向餘祐微飛出,卻在她面前幾公分的位置停了下來。

餘祐微有些得意的說道:「我就知道你不是一個傷害無辜弱小的人……」

話還沒說完,銀針就又湊近了一分,餘祐微這才認真去看陸連凱,他竟然一直在唸著咒語,還在試圖驅使移魂針。

「想不到你個濃眉大眼的陸連凱也叛變了!」餘祐微十分氣憤,「我已經相信了你,你卻拿著根銀針來攻擊我!」此時,餘祐微覺得很尷尬,噬神獸救了她一回就又跑了,它沒消化好那些靈力,餘祐微自然也沒什麼長進,導致眼下除了放狠話和用畢方血揮出一劍讓方圓幾里寸草不生,沒有第三種選擇了。

很顯然,這看起來像是兩種選擇,實際上也只有一種,那就是——放狠話。

「果然,你有問題。」陸連凱沒有去管驅動銀針時額頭滲出的汗水,手掌一揮,銀針就叮的一聲掉到了地上。

「可不能這麼說,我好好一大活人,怎麼就有問題了。」餘祐微也不知道陸連凱說的問題到底是哪方面的問題,畢竟她這個人的問題還挺多的,因此也格外的理直氣壯。

「你身體裡有一股強烈的力量在對抗移魂針。」陸連凱探究的目光落在餘祐微身上,他搞不清楚這個看起來只是個普通人的女人為什麼會蘊含著這麼強大的力量,強大到……他竟生出了一絲懼意。

「你可知這移魂針是如何煉成的?」陸連凱垂下眼眸,同餘祐微說道。

餘祐微暗暗咬著牙,心說我怎麼可能知道,但還是十分配合的瞪大了眼睛,語氣天真的問道,「不知道哎,是怎麼煉成的呢?」

已經見識過餘祐微有多勇的陸連凱像吃了個蒼蠅一樣癟著嘴,看著眼前這個厚臉皮的女人,只得深吸一口氣,無奈的解釋道,「移魂針,是七七四十九個死魂在煉針者的陣中相互撕咬,最後得出兇魂,兇魂附在銀針上再不斷攻擊活人,提取七七四十九個生魂,由極陰之氣煉製七七四十九天,方能煉成一枚移魂針。」說到此處,陸連凱更加疑惑了,「你現在知道用移魂針來攻擊你們是多麼大手筆了吧?這絕對不是一次隨機事件,你們……到底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使得人家拿出這種手段對付你們?」

「拜託!你應該問是什麼人做出這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再來害我們好吧?」聽完陸連凱所說,餘祐微心中也是大駭,現在她已經能夠確定,有想要仰仗畢方力量的勢力得知了她的行蹤,可惜現在噬神獸無法回應她,不然就可以問問噬神獸,是不是它的力量在保護著她,讓對方只能退而求其次,改為攻擊梁源。

想到這裡,餘祐微非常同情的看著昏睡的梁源,這傢伙最近跟自己吃了不少苦,也罷,就當是鍛鍊他的心智,強健他的體魄吧!

陸連凱不置可否的聳聳肩,他倒不覺得這麼容易被撂倒的梁源有什麼問題,所有的疑點應該都在餘祐微身上,可他沒有從她身上感受到一絲邪氣,只能再繼續觀察。

「那這根移魂針會怎麼樣?」餘祐微問道,這麼陰毒

的東西,不該繼續存在在這個世界上。

「我鬥不過它的主人,沒有辦法將它毀掉。」似乎跟餘祐微想到了一處去,陸連凱嘆息著答道,「就在剛剛,移魂針上的陰氣已經散去了,想必是它的主人已經發現行動失敗,將附在針上的陰氣收回了,如今這只不過是一根普通的銀針而已。」

「這樣啊……」餘祐微不知道該遺憾還是該慶幸,遺憾的是沒有毀掉那根害人的銀針,同時也有些慶幸,動手的人將陰氣收回,再要使用時就不必用這麼陰毒的手段再次炮製了。

「好了,既然事情已經結束了,你們繼續休息吧,我去隔壁房間休息一下,再過一個小時我就得起床趕路了。」很顯然,陸連凱以為餘祐微跟梁源是一對情侶,非常熱心的打算把獨處的空間留給他們二人,人已經走到了門口,還不忘提醒一句,「哦對了,無意冒犯,但必須得提醒一下,這家店是趕屍人帶著屍體住的陰店,千萬不要做,呃……對鬼神不敬的事情……」說完,陸連凱就逃命般的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