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時,餘祐微已經身處在一個陌生而華麗的房間當中,她扶著頭艱難的坐起來,依稀記得自己似乎正在出差的途中,記憶好像斷掉了一部分,她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的所在之處到底是什麼地方了。

難道是她和梁源租住的酒店?餘祐微起身在這間大的出奇的臥房中走了一圈,這不是她和梁源的消費習慣啊,他們一向都不大會把錢花在住宿上太多的,這間房看上去可不便宜。

誒?有些不對啊,他們不是出差到苗疆嗎?住的都是竹樓瓦舍,哪會有這麼奢華的房間?這一切可真是太奇怪了。

可當她打算出門去的時候,卻發現無論怎樣都打不開那扇紅木大門,急得她只能大喊起來,「有人嗎?有人嗎!」

很快,門就被開啟了,這個開門的速度就好像有人守在她的門口特意等著為她開門一樣。

進門的人是一個梳著複雜髮髻,身著頗具特色的民族服飾的中年阿姨,見到她便語氣柔和的說道:「你醒啦?快來換上衣服吧,我們這兒的衣服穿起來有些複雜,我來幫你。」

餘祐微更加懵了,她產生了一個無比滑稽的念頭——難道我穿越了?這也太像穿越了,消失的記憶,不該出現的環境,奇怪的人。

「這是哪裡啊?」餘祐微試探著問道。

中年阿姨回答的倒是爽快,「姆明寨啊,姑娘,再過幾天,你就要跟我們寨主成婚啦!」

啥??hat???我是誰?我在哪?發生了什麼?餘祐微覺得自己從出生到現在都沒有這麼震驚過,自己連個物件都沒有,怎麼就要成婚了,還是和寨主?寨主又是誰?

「阿姨,你別說笑了,我怎麼可能會成婚呢?」

「你就叫我王嬤嬤吧,我是負責照顧你的嬤嬤,關於婚嫁這方面有什麼不懂的地方,我都會為你解答的。」王嬤嬤依舊十分耐心,語氣卻堅定的不容餘祐微質疑。

「那……我能見見寨主嗎?」眼見著從王嬤嬤這兒問不出更多的資訊,餘祐微只好提出想要見一見這位嬤嬤口中的寨主。

「這……」王嬤嬤有些為難,她只是一個在一旁伺候的,並沒有直接求見寨主的資格,而她也不知道面前這位俏生生的小娘子能不能請得動寨主,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餘祐微。

「當然可以,我們馬上就要成為夫妻了,怎麼會不能相見呢?」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一個頎長精瘦的身影邁入了房中。

這男人生得非常符合餘祐微的審美,身材瘦而不幹,打眼一看就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型別,個子比餘祐微還要高上一頭,眉眼清俊立體,尤其他眼下的那顆淚痣,餘祐微怎麼看都覺得非常熟悉。這個人,她好像是認識的,不對,不止是認識,他們好像有著很深的聯絡,可她現在卻不大想得起來。

「你……」餘祐微很迷惑,這種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覺讓她非常難受,好像是自己丟失了一部分非常重要的記憶一樣。

「我就是你心中所想的那個人。」男人的聲音很溫柔,像是要喚醒被餘祐微以往的記憶般的引導著,「你想起我是誰了嗎?」

餘祐微的手不自覺的摸向脖子,卻發現自己的脖子上掛著一個吊墜,趕忙摘下來,定睛一看才發現是一個做工精緻的赤紅色小木劍。照理說這麼小的物件兒應該沒什麼分量,可這個木劍掂起來比同等大小的金屬還要重上許多,看上去是一個有點來頭的物件,餘祐微已經不記得這個木劍吊墜是怎麼來的了,可當她看到木劍的那一刻,就非常清楚的知道,這是一個對她來說非常重要的東西,便忙不迭的戴回了脖子上。

「或許,這個吊墜跟我有關嗎?」男人的眼眸幽深,一眼望不見底,更猜測不到他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一些模糊的記憶紛至沓來,齊齊湧向餘祐微的腦中,她吃痛的抱住頭,腦子無法再思考,她已經無法分辨她的哪部分記憶才是真實的了。

這時,男人對一旁的王嬤嬤說了一句餘祐微聽不懂的話,似乎是哪個地區的方言,王嬤嬤就一言不發的離開了,還十分貼心的為他們關好了房門。

「怎麼了?頭很痛,對嗎?」男人十分自然的攬過餘祐微的肩,「前些日子你在樓頂與朋友嬉鬧,不小心摔下了樓梯,頭部受到了些撞擊,你看,現在你都不認得我了。」

餘祐微無力掙脫男人的手,只得被他攬著扶到床邊坐了下來,她對男人說的樓頂嬉鬧之類的完全沒有任何印象,但她還是保持著懷疑,因為在她還保有的記憶裡,自己是一名記者,正在出差的途中,身邊還有一個關係非常好的搭檔梁源,斷然沒有頭部受傷後休息了一些時日的理由。

「我能出去看看嗎?」她連此時自己身在何處都不知道,心中沒有一絲踏實的感覺,「我想去看看我摔下來的樓梯,說不定能想起什麼,還有當時跟我一起嬉鬧的朋友,我可以去見見她嗎?我想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餘祐微懇求著眼前這個男人。

男人眉毛輕挑,似乎對她的話感到很意外,但很快就安撫她道:「你現在不適合吹風,所以還是在房間裡好好休養吧,至於當時那位朋友,我可以叫她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