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見到眼前的人都愣住了,餘祐微沒想到張重之睡在棺材一般的床上竟然沒有怪事發生。而張重之回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再看看眼前穿著睡衣一臉慌張的餘祐微,很是困惑,“發生什麼了?”他知道餘祐微不會無緣無故的在凌晨三點把他的門敲得震天響。

看到毫髮無損的張重之,餘祐微有些猶豫。

張重之卻在昏暗的燈光下發現了餘祐微嘴角的鮮血,他皺了皺眉,想也知道是發生了什麼意外,“進來說。”

餘祐微這時才發現自己還穿著睡衣,雖然她的睡衣是可以外穿的短袖短褲,可跟一個成年男性共處一室穿著睡衣總歸是不太好,便先返回房間套了件長開衫,才小心的關好房門,來到張重之的房間。

一進門,第一句話就驚呆了張重之,“張重之,我好像遇到靈異事件了。”

“靈異事件?”張重之瞪大了眼睛,“什麼靈異事件。”說著,從桌上抽出一張棉柔巾,開啟一瓶礦泉水將棉柔巾打溼,動作輕柔地擦拭著餘祐微嘴角的血跡。

餘祐微有些不自然的道了謝,便講起了剛剛的經歷,“我看到了一顆頭,只有頭,沒有身體,它的身體部分是一身紅色的嫁衣……”正欲繼續說下去,餘祐微看到了玄關處的畫像。

她的身體僵住了,她見到的紅色嫁衣,正是畫像中的女人穿的這件。

循著餘祐微所視的方向望去,張重之也將畫像和餘祐微剛剛沒說完的話聯絡到一起,“你的意思是?”

餘祐微無力的點點頭,她的腦子有點亂,難道這個畫像中的女人跟這家酒店有什麼聯絡?

張重之把餘祐微讓到椅子上坐好,自己坐到了她的對面,緩緩開口,“別害怕,你先詳細的說說你都見到了什麼。”

餘祐微便向張重之講述了剛剛經歷的全部事情,沒有忽略任何一個細節,說到末尾,她又提醒張重之,“你也要記住這個小絕招,遇到這種困境,你像我這樣咬破舌頭,或者有傷口的話撕裂一點,人一痛,精神就佔上風了。”

張重之聽餘祐微講述剛剛發生的事情時神情一直很專注,可當餘祐微向他傳授脫離困境的小絕招時,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這個表情一閃而過,餘祐微還沒來得及疑惑,就消失在他的臉上。

“我先檢討,客棧是我訂的,本想著宣傳頁面做的很不錯,你可能會喜歡,沒想到弄巧成拙。”

餘祐微卻完全沒有想過要責怪張重之,如果不是她自己也對這個處處透著詭異的客棧感興趣,只因為張重之訂到這裡的話,她是不會選擇住下來的,“我沒有要怪你的意思,我這麼大個人了,如果不想住這兒我會自己去別的地方的。”

張重之笑笑,開啟電腦搜尋這個酒店的所有資訊。

酒店的評價褒貶不一,配的圖無一例外都是陰森恐怖,卻沒有人提及過在入住期間遇到怪事。

餘祐微搶過電腦,重新輸入關鍵詞:客棧、畫像、紅嫁衣,馬上就搜出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你看這裡。”餘祐微指著一行字,“客棧可以作為容器,入住的賓客就是容器中的食物,吸納活人生魂可以使畫像中含恨而亡的嫁娘靈力大漲,為客棧主人所驅使……”

餘祐微盯著張重之的眼睛,“你看這個意思是不是說,這家客棧,實際上是一個法陣,我們就這個法陣當中的供養者。”

張重之點點頭,這家客棧的複雜程度遠遠超出他的想象,他真的只是想住一家富有當地特色的客棧而已,不料這客棧竟然還暗藏乾坤,“看來這家客棧不能住了。”

餘祐微嘆了口氣,確實是不能住了,可是博彥縣現在這個情況,他們從這裡走出去以後還能去哪呢?但她嘴上卻沒說什麼,此刻她的舌尖還在滲血,她可不想再遇到這種需要自殘才能解決的場面了。

“那我回去收拾一下東西。”餘祐微緩緩起身,心態有些崩壞,突然很想擺爛,明天什麼都不想做了,只想好好睡一覺,從早睡到晚。

可是明天的事情還是要明天才能知道,眼下他們必須解決的事情是,再找到一個安全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