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聽簡單的說說還是複雜的說說?”

“……簡單說說。”

“簡單來說就是你被邪祟纏上了。”

餘祐微閉上眼睛扶住額頭,深吸一口氣,“這個我已經知道了,說點我不知道的。”

“這個。”魏然的樣子有點為難,“我需要多一點資訊。”

餘祐微把第一次跟徐波見面到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詳細的講給魏然,右手托腮,左手敲打著沙發,等待魏然回應。

“那麼所有的事情應該都是從這個徐波開始的。”

餘祐微點點頭。

“這樣吧,下次我跟你一起去見見他。”

餘祐微再點頭。

“我,我需要準備一些東西。”

餘祐微微笑點頭。

“我需要一些錢。”

餘祐微的笑容僵在臉上,“多少?”

這個問題難住了魏然,他長到這麼大也沒花過幾次錢,對錢並沒有什麼概念,只能試探著開口,“兩千塊?”

餘祐微倒吸了一口冷氣,她沒想到這個生活在山裡的小道士會如此獅子大開口,無奈眼前保命重要,她只能拿出之前的舊手機給魏然用,轉了兩千塊給他。

而魏然見錢到賬,習慣性地行禮,“多謝女善信。”

“……”

隔天,餘祐微帶著魏然又一次來到了看守所,魏然穿著餘祐微買的日常衣服,稱自己是她的助理,二人便進入了看守所。

餘祐微曾聽說,將死之人臉上都會帶著“死氣”,今天看到徐波,這個詞在她前面具象化了,縱使她絲毫不懂觀人之術,也看得出徐波臉上沒有一絲活人的氣息。

他的臉似乎籠罩在一團黑氣裡,不再邪惡的盯著她,眼睛半睜半閉,儼然已經精神渙散。

見餘祐微朝自己點點頭,魏然會意,站起身來走向在一旁看守的警員,“民警同志,麻煩您”,說著,就在警員身側貼了一張定身符。

見魏然成功了,餘祐微忙招手,“快快,還有這個。”昨天餘祐微親身嘗試了定身符,才相信這個容易語塞的小道士是真的有兩下子的。

魏然又掏出一張更長的符紙,掌心一轉,符紙就穩穩地貼在了徐波的胸口。

“你可以這樣貼剛還演那一出幹嘛?”餘祐微很不理解。

魏然耐心解答,“這個是要耗費靈力的,能省則省嘛。”

餘祐微覺得魏然說的很有道理。

徐波的頭緩緩抬起,“餘記者。”他的聲音跟上次的尖利刺耳不同,帶著好像很久沒有開過口的沙啞和疲憊,“你來了。”

“這位善信,你要說盡快出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我不知道你身上的東西我可以鎮住多久。”魏然連催促的時候音調也是不緊不慢的。

“什麼?”徐波好似從大夢中醒來,眼中才開始有一絲光亮。

餘祐微指了指四周的環境,徐波的眼中突然湧出淚水,“都是我的錯。”

“你們應該都知道了吧,我老婆那個人。”徐波自嘲地笑了笑,“人人都說我是個吃軟飯的,傍上有錢的岳父,連鄉下的媽媽都不管。可我們從大學就開始戀愛,我不是因為她家裡的錢才跟她結婚。”

這些餘祐微倒是真的沒有調查過。

徐波靜靜的繼續說著:“我老婆從小嬌生慣養,婚後我媽來過我們家裡幾次,她總是嫌我媽髒,說我媽身上有味道,每次我媽離開,她都會把我媽用過的碗筷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