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曼撲上去,環住傅生言的腰,兩隻小手緊緊扣在一起。

「你不要走!不要走!」

「是你的孩子,是我們的孩子……你不能不要他!我們好不容易才有的……你聽我解釋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是這樣的。你讓我把他生下來,然後我……我替童雪償命!」

她的確忘了。

忘了當初自己有多堅強,想要離開這墳墓一樣的婚姻,想要離開這個眼睛裡從來沒有過她的狗男人。

忘了當初自己為愛千瘡百孔,一次次下定決心開啟枷鎖,下定決心獨自美麗。

時間倒回半年前,她怎麼可能允許自己像現在這樣,不顧一切地挽留這個男人?

只因為年少時懵懂的記憶,還是婚姻裡不甘的委屈,又或者是她一個人成長了小小的一段時間裡,重新瞭解到的傅生言,讓她心疼不已。

她變了,他也變了。

明明已經靠的越來越近的心,明明已經唾手可得的破鏡,為什麼會弄成這樣?

「放開。」

隨著冷冽的命令,溫熱的淚水一併砸下。

砸在宋曼小小的手背上,像沸水一樣燙。

「我不放……」

「宋曼你放開!」

「我不!」

傅生言掙扯著宋曼的手,那麼小小的手,纏得那麼有力。

他發狠用勁,堅硬割得生疼。

是宋曼的戒指,她戴在無名指上的婚戒。

離婚後被她棄之敝履,是什麼時候又重新撿回來戴上的?

「我最後說一次,放開。」

傅生言沉沉道,「否則,我會折斷你的手。宋曼,你還想畫畫麼?」

他把利刃刺進她的夢想,逼她在幻覺裡都感受得到那種刺骨的痛。

在宋曼鬆手的一瞬間,傅生言脫身離去,絲毫沒有猶豫。

跨出大門的一瞬,他轉了下頭,卻沒有轉身。

「宋曼,我們不可能了。」

不可能了,他說的是不可能了。

但沒有加時間對麼?

宋曼抬手抹了一把眼睛,蹌踉著爬起身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