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一個個的都什麼心思。葉白一回來,有人站楚河,有人站漢界。肚子裡那點花花腸子,一天恨不能抓出來翻五六遍的花繩。”

傅老太太哼聲道,“我看你們是等不到我死,就得先一步把自己給作死了。”

傅老爺子臨終前留了一份遺囑。並明確表示要等老太太下世以後,再公開分配方案。

盲盒裡藏著命運和財產的翻雲覆雨,誰都不想等到那天突然成王敗寇——

所以在此之前的明爭暗鬥,佔營拉壘,則成就了一股必然趨勢。

這些年,傅老太太已經極力在制衡傅生言了。

但大多時候也只能是震個場子,端端水做做平,來維持表面上的和睦發展。

暗裡間,她心思透明白。十個傅觀硯這樣的貨色,也鬥不過一個傅生言。

若非如此,她又怎麼會堅持把傅葉白找回來呢?

“阿言。”

老太太將傅觀硯囫圇教訓了一番,抬頭看向傅生言。

“傅氏集團的廣宣合作方,聽說你已經選好了?”

“是的,奶奶。”

傅生言應聲。

“既然如此,看在奶奶的面子上,放你大堂哥一條路如何?”

傅奶奶意味深長地說,“寰宇是他多年心血,以前雖然依附在傅氏集團身上,吸了不少的血。但從今天起,咱們集團正式解除跟寰宇及其旗下所有子公司的合作,重新向外招標。你可以按照你自己的方式重新建立監管。”

傅生言:“奶奶,我也有一個請求。希望大堂哥回去商量下。”

傅奶奶重新盤起手裡的菩提珠:“是為了那兩個專利的事吧?”

“奶奶都知道了。”

傅生言不卑不亢道,“我栽了,就得認。旁人栽了,我得網開一面。誰弱誰有理麼?”

傅觀硯看了傅生言一眼:“觀玉與爭天做的交易,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跟我沒有關係。你想讓他把三個億吐出來,自己找他去談。”

“所以你親弟都可以不顧你死活,我這個堂弟,為什麼要對你網開一面?”

傅生言回擊。

傅奶奶皺緊眉頭,一不小心扯斷了手裡的菩提珠。

“媽。”

許闌珊蹲下身,幫忙一顆顆撿拾起來。

“阿言。”

傅奶奶站起身:“你不是打算跟曼曼復婚麼?這筆錢,奶奶來出,就算是給曼曼重新下的聘禮了。我累了,你們該哪去哪。”

說完,老太太在許闌珊的攙扶下,步履蹣跚地離開祠堂。

一邊走,一邊咳嗽著。

感覺入了冬以後,她的身體明顯不如過壽那會兒。

“傅生言,這次算你狠。”

傅觀硯臨走不忘留句狠話,“風水輪流轉,你別以為我真就抓不到你的把柄。”

“我把柄多著呢,你抓到又能怎樣?”

傅生言撿起腳下的一枚菩提珠,從傅觀硯身邊走過的時候,隨手塞進他忿忿攥緊的拳頭裡。

“老太太在一天,還能保你一天。你可別說自己看不出來,就連傅觀玉,都是拿你當槍使喚著。嚇唬嚇唬人罷了,子彈都不捨得給你填。”

說完,傅生言提步離開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