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生言把包子按在原地,哼了一聲。

宋曼深吸一口氣,提步向傅葉白走過去。

她想,傅生言都已經跟許闌珊那麼說了,還是象徵性去打個招呼吧。

說點工作上的事,也沒什麼不合適的。

秦豪正坐在駕駛室,等了一段時間。

這會兒看到傅生言回到車子裡,一個人。

“先生,宋小姐呢?”

“稍等她一會兒。”

傅生言坐在後排,身子向後靠了幾分。同時,單手在膝蓋上有節奏地敲了幾下。

他覺得有點不對勁兒。

傅葉白“非要”下樓走走?

許闌珊是傅家的長媳主母,為人體面,端莊大方,在傅家深得老太太的信任。

傅生言想,如果今天受傷住院的人是他。

而他也像傅葉白一樣,沒有雙親兄弟姐妹,只能由主母許闌珊來陪護照顧的話。

那自己應該是個什麼態度?

客氣,拘謹,甚至有點彆扭。

幾乎每句話後面,是不是都得帶個“謝謝闌姨”?

那他敢不敢,在明知道會給人家添麻煩的狀況下——

還要任著性,非要下樓走走?

傅葉白是那麼內斂城府的個性,幾乎沒有人瞭解他心裡想的是什麼,臉上表現的又是什麼。

雖說長兄為父,長嫂為母,但許闌珊也是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不忍他一個人傷病在床,無人問津。

所以傅葉白到底有沒有可能,會對一個之前沒什麼交集和交情的“嫂子”,那麼隨意,那麼不客氣?

“阿豪。”

傅生言靠著車椅背,深深吸了一口氣:“回頭你給我查件事。”

……

“你昨天來過了?我聽大嫂說了。”

長椅上,宋曼坐最把邊的位置,身子側過來,小屁股只坐了三分之一不到。

她點點頭:“恩,我是順便來看朋友的。”

“你還真是坦誠。”

傅葉白輕呵一聲,“我知道陸逸臣在樓下,沒什麼新聞熱度了,但總還有些不死心的腦殘粉。”

說起腦殘粉,宋曼就著話題過去,她覺得自己還是應該認真跟傅葉白道個歉。

“葉總,是我和淺淺沒處理好自己的事,累得你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