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曼簡單洗了個澡,趴在床上鬱悶著。

她心情不好,多種因素聚雜了。

傅狗子雖然狗了點,且間歇性狂犬病發作。

但宋曼早就有心理建設了,沒敢對他抱著直線進步的希望。

容忍度都是有彈性,就跟包子皮兒是的。

但,如果一定要分個因素主次,懷孕的事肯定是頭一位的。

明早去做B超,她也不知道會是什麼結果……

想著想著,宋曼犯困了。

夢裡,一抹紅裙在心頭撩了一下,擠著眼角落了點委屈。

“哈哈哈,你看看你長得像個包子一樣,還想當領舞?”

“趕緊把紅裙子換下來,那是你能穿的?給你站站邊角位不錯了!”

那年宋曼才九歲,上小學三年級。

孩子的善,純得透明透亮,但孩子的惡,也直擊人性。

那會兒宋曼胖乎乎的,個子小,腿短,而且還“很羞恥”地提前發育了身體。

她不敢挺胸昂頭,總是馱著背。

楠姨說,小姑娘的儀態氣質很重要,建議她去報了舞蹈特長班。

宋曼不算有天賦,學的笨,但她是真心喜歡的。

上臺表演,能穿漂亮的裙子,能在臉上貼亮晶晶的彩片兒,誰的少女時代,不配擁有一個公主夢?

特長班老師問,哪位小盆友想當領舞?

領舞才有紅裙子,伴舞都是白裙子。

於是,小包子舉起了胖乎乎的小手。

老師微笑著鼓勵宋曼,說她勇氣可嘉,但跳舞是要天賦的。

兩週後,咱們公平評選,看誰能一口氣把老師教的動作流暢做下來,領舞的機會就給誰。

於是宋曼每天放學都會偷偷溜到隔壁初中部去。那邊有個小小的廢棄的多功能教室,平時用來堆桌椅的,還有一臺舊風琴。

宋曼是個不服輸的小包子,她一直相信,包子有肉不在褶上。

只要功夫深,狗不理也能變成五星級酒店的特供黃金水煎包。

吭哧吭哧,咣噹咣噹。

她穿著自己的紅裙子,晃著兩條小粗腿兒,驚動了旁邊陽臺上正在背單詞的男生。

“你能輕點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