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曼深吸一口氣:“可是,你不能不講道——”

“你見過幾個甲方是講道理的?”

傅生言說,“沒跟你們要五彩斑斕的黑,我自認為已經不算刁難了。既然你是設計師,還不快把衣服換了,回到電腦前重新改方案?讓員工穿成這樣拋頭露面,哪個奇葩立出來的企業文化?”

說完,傅生言轉身而去。

戚總把人都散掉,然後來到紅眼圈的宋曼和一臉沮喪的於展翔跟前。

“你們也別往心裡去了。傅總說的也不是沒道理。人家是甲方,甲方不喜歡,一票否決很正常。”

“他哪裡是不喜歡啊!他就是針對曼姐!”

於展翔提高聲音,“那紅舞裙就是他心頭一把刀,當年——算了,曼姐,你別不開心,咱倆把衣服的顏色換換不就行了?你穿銀白的裙子,我穿紅的舞衣!”

“不要。”

宋曼咬咬牙:“我喜歡紅裙子。不會為任何人的喜好而改變,要我拍,我就穿這個。不拍就算了。反正我是設計師,又不是模特。”

說完,她轉身往更衣室去了。

換下了紅色的衣裙,宋曼一個人在更衣室的長椅上難受了很久。

傅生言憑什麼這樣對她?

不管紅色的裙子對他意味著什麼,難道他就不能尊重一點,私下將心裡話告訴自己麼?

他可曾想過,一個人的陰影,或許是另一個人的夢想呢?

下午,宋曼請假了。

約了隋淺微,兩人就在商場外面的甜品店坐了一下午。

聽了宋曼說起公司發生的事,隋淺微勸她想開點。

“傅生言又不是第一天當狗了,狗有狗的脾氣,總要定期打疫苗的。你呀,現在孩子都懷上了,我勸你還是……”

宋曼不以為然:“懷上又怎樣?”

“什麼怎樣?”

隋淺微住著下頜皺著眉:“你又不可能打掉的咯。你從小最大的心願就是當媽,嘴硬什麼嘛。”

宋曼:“那我也可以一個人養啊。我這麼有錢,要男人做什麼?我從小最大的願望又不是當爹。”

傅生言動不動就咬她一口,實在添堵。

難道他一點都沒有發自內心地覺得——

她今天那身打扮,是很漂亮的?

“淺淺,你說實話,我長得這麼白,穿紅裙子是不是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