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就考慮了,怎麼著吧?”老宅男本對黑瞳這樣的未成年人只有憐愛之情,沒有男女之念;奈何不能丟了面兒不是?

黑瞳:“我的事……”

“從來就沒有‘我’的事!所有一切均是恩出於上。老祖若要收回,一言可決!師妹,之前勸過,此回不再贅述。我欲接汝回返山門,問一句,走是不走?”重化人型的丹頂鶴師兄雙腳站在細細的黑鋼絲上,一動不動。

黑瞳揚起小臉,仍舊氣鼓鼓的道:“算什麼嘛?二十九,你也來逼我?我不過是……”

“小師妹,該收心了。老祖已出關,對私出山門的行為很是惱火。千百年來,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偷跑出山的弟子。難道說,你想做第一個忤逆的門徒?”師兄的語氣愈發嚴厲。

“平心而論,全山門的師哥師姐中,除了瓊華,當數我最寵你。即便如此,我也有底線。小師妹,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黑瞳:“……”一向跋扈的她,低下了高昂的頭。

“現在跟我走,風平浪靜;否則……”

“否則怎樣?”黑瞳依舊低著頭,楊小海卻接了話。

“否則,抹殺殆盡!”師兄面無表情的對楊小海道。

“哎呦喂!好怕怕喲!那麼膩害,怎麼被網住了膩?”楊小海陰陽怪氣的打趣。

任憑楊小海如何耍怪,師兄連眼皮都沒撩一下。他只是目不轉睛的盯著黑瞳。過了一會兒,楊小海詞窮,不由得訕訕的閉了嘴。

他剛消停,黑瞳卻抬了頭。大眼一眨不眨,語氣凝重的對師兄說道:“我、不、回、去!”

師兄低頭望著黑瞳,喃喃自語:“果真如此!果真如此!當初見他就覺麻煩。哎!悔不當初!我怎能婦人之仁?”

旋即又大聲喝道:“小師妹,世俗界的一切不過是過眼雲煙。你別被凡塵矇蔽了慧眼,因小失大!為一螻蟻,你……”

“唰!”又是一道七彩刀芒,將師兄的話斬斷。

黑瞳有了決斷,舉止便再不遲疑:“就想找個對眼的廝守一世。大道渺茫,我從沒指望能獲永生。師兄,走吧!不想和你動手。見老祖,就說黑瞳已覓得歸宿。假以時日,弟子必對養育之恩湧泉相報。”說到動情處,黑瞳靈動的大眼睛立馬紅了。

“師妹,你好糊塗啊……”師兄仍不放棄,試圖繼續勸說。“你丫有病吧?她說不回就是不回,你耳朵塞驢毛了?”楊小海見黑瞳紅了眼圈,心裡莫名一痛。

本來嘛,倆人打打鬧鬧挺開心的,你一來就弄得小丫頭哭鼻子,不變身打你就算給面子了。

“咳!吾甚愚鈍!不追因果,糾纏表皮作甚?”師兄見黑瞳不似有悔意,不由焦躁起來。可一轉念,一個想法就冒了出來。

“叮”!又是一聲脆響。楊小海紋絲沒動,卻將事情看了個仔細。原來師兄將長劍當箭矢射向了他,卻在半空中被“天叢雲劍”攔腰斬斷。

“師妹!你真願為螻蟻而逆反師門?”直到此刻,師兄才變了顏色。之前的儒雅男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氣急敗壞的中年男。

“做了選擇,便不能任他囚禁至殘。我的夫君,即便平凡,也必是自由之身;我的夫君,憑我打罵,卻由不得外人欺辱!”黑瞳一邊說,一邊用雙手握住了怪刀。本就耀眼的刀芒頓時瘋漲。一眨眼便成了百米之長的巨刃。

“本想留他一命。如今看來是不成了。師妹,迫於無奈,休怪於吾。小子,接著!”一道紅光,慢悠悠的飄向楊小海。

師兄探出左臂,兩指併攏,其餘三指彎曲成環,探指指向楊小海,蔑視呵斥:“接了‘三十極夜’的必殺令,你,已經是個死人!”

楊小海將東西操在手中一看,原來是個非金非玉的牌子。仔細一品,似有餘溫。

“那啥,我不聾,甭嚷嚷!你是太陽嗷,地星圍你轉嗷?小爺我長到今天,又不是你施的肥?有啥能耐使出來!小爺我不跑不逃也不躲,就在基地等著了!小樣,你咋震嘚瑟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