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恐獸有著強烈的爭鬥意識。為了獲取更多食物、劃分領域範圍,即便是異性也會打生打死。被楊小海馴服的兩隻恐獸就是如此。

秋已過半,嚴酷寒冬將臨。在生存考驗前,兩隻恐獸、一公一母,卻於這小樹林內大打出手。上古世界,弱肉強食,實在無有公理可講。

所以楊小海稍顯實力,兩隻恐獸立馬便心悅誠服的成了坐騎,甚至已經開始討好楊小海了。

恐獸的心思很單純,臣服強者乃是天性。海洋表露的可是盤古氣息,雖只一絲,卻勝在純粹。面對開天闢地的上古大能,它們自然不抵抗。

可獸中的王者卻被楊小海所嫌棄。“虧著你倆這麼猛的個頭,在以後的年代,光電影都拍了好幾部吶!誰知道傻大個卻是弱雞。還沒怎麼著呢,憑肉身就把你們按趴了,實在是讓我大失所望。”

歇息半晌,黑瞳的疲態一掃而光。本就不是累,而是難為情。待臉上的紅潮消退,她施施然從恐獸腦頂輕盈躍下。

瑩瑩素手一招,頓有絢爛色彩的大蝴蝶振翅而來,翩翩落在透明的衣裙上。任憑黑瞳如何動作,就是凝而不飛。

楊小海瞧著有趣,摺扇輕搖,爽朗一笑:“還真是人賽桃花紅似火,雙雙蝴蝶飛又來……哈……”

黑瞳眨巴著漂亮的大眼睛,其內有星光逸動“好美的話哦,我怎麼從未聽過?想不到他……外表長得帥也就罷了,還這麼的有文采……”後半截,生性高傲的綠植黑瞳絕不會說出口。

經歷的事兒多了,楊小海再也不是那個只會將“艾西吧、他喵的”之類的語氣助詞掛嘴上的粗鄙宅男。本性沒變,適當的玩玩高雅也不難。

這句話就是來自楊森的記憶,只不過被他稍稍改了下。餘光捕捉到黑瞳那掩飾不住的傾慕眼神,楊小海笑的更大聲了……

再如何得意也不能一直嘚瑟。長串笑聲過後,楊小海右手將摺扇一收,平伸左手,展露出他最為帥氣陽光的笑容:“祖宗,該走了,請上馬。”

“去死啦你!佔便宜沒夠嗎?”黑瞳揮手拍飛那平攤的大掌。對有著紅黑斑紋的恐獸嬌憨道:“我編個坐墊綁你頭上好不?麻煩你載著我,一起踏遍蠻荒好不?”

那恐獸頓時小爪亂抓,大尾晃得如狗尾巴一般。黑瞳身為至寶,無時無刻都在吸納天地靈氣、釋放寶氣。

只是兩百年,便讓一隻毫無資質、普普通通的大白兔成了精。近水樓臺,隨時被靈氣所滋潤;如此良機,恐獸怎能拒絕?這可比抓幾隻小獸充飢划算多了啊!

“它倆能幹嘛?跑得不穩,又不會飛。祖宗,我給你弄個金翅大鵬玩兒可好?”

海洋見慣了天下至寶,對兩隻野外獸王頗為不屑。“不要!你從天上蹦下,決定在這兒休息,已然改變了它們的獸生軌跡。正好我需要個代步存在,這便是命運的安排。我就要它馱,不用你!”說話間,黑瞳兩手輕揮,四野遍地飛出無數野花,迅速於恐獸頭部編織出個花墊來。

“既如此,便宜你倆了。”海洋也不堅持,抬手間,兩顆純白冒著濃烈靈氣的藥丸飛入了巨口。

“吶,靈智丸,又開智又漲修為,我家的魚食。別看是魚吃的,你們服下也不差。速速滾遠,等肚子徹底排空再回來。當然,不想當坐騎,逃了也無所謂。”

黑瞳的話暗含深意:第一,她是因海洋打翻飲料,所以才能在弱小時頂翻巨石,得以舒展莖葉、獲得新生。

若無有楊小海誤闖那幽靜偏遠的深谷、無有那靈氣充裕的“飲料”滋潤,綠植黑瞳怕是早就枯死,化為土壤了。

第二,兩隻恐獸爭鬥,不管原因如何,其結果大多為一死一傷,甚至是兩敗俱傷。如今成了坐騎,不說白日飛昇,至少也能強身健體、增長壽元。心有所感之下,黑瞳實是有意為之。

兩隻恐獸“轟隆隆”的跑進了銀杏樹林。足足兩個時辰之後,才“哐哐哐”的跑了回來。小眼睛中,盡是無盡的驚喜。

只是一顆白色小藥丸,卻讓它們醍醐灌頂,神智有了極大的提高。不僅剛剛搏鬥的傷勢全消,就連往年的隱疾暗傷也盡皆平復。真真兒是誰用誰知道。跟著這神秘大能,不愁沒有小藥丸吃!又有地寶時刻洗精伐髓,如此造化,傻子才跑!

與黑瞳的坐騎不同,海洋屁股下的這隻,渾身青褐色,塊頭也稍微大了那麼一點點。但不管外貌如何,兩獸全都走得穩穩當當,全然不見往日的高低起伏—打工自當小心謹慎,肯定不會如往日那般的隨心所欲。

有了代步工具,海洋與黑瞳的行進速度快了許多。若說有什麼目的地,卻也不盡然。但速度加快,便可到達更多的地方,看更多的景色,也就接觸到了更多蠻荒時期的大能強者。

忽一日,兩人順著蜿蜒河流一路跑將下來,被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攔住了去路。那山峰陡峭雄奇,峰頂白雪皚皚,白雲環繞,一看就很是不凡。

楊小海雙腿稍用力,口中輕呼:“籲……”青棕色的恐獸頓時止步不前。光禿禿的腦袋一動不動,恍如雕塑。“稀裡糊塗的,怎麼就跑這兒來了?祖宗,前方住著我一長輩。不若隨我一起見見長輩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