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宮妃被賞賜給了有功的金公司傭兵將領,肆意玩弄後出售。幾經轉手,有的被賣至遙遠的高溝、夢古地區為奴,可謂十人九娼。

有野史記載,一宋公司普通鐵匠,“以八金價買倡婦,盤問後方知,其為某親王之孫女、相國之侄婦、原進士之夫人”。

另有宋公司舊人宇文虛上,因有才名而被扣留於金公司屬地。滯留時,他曾親眼見過多位淪為娼妓的宋公司的“宗姬”。因其悲慘,而自己又無能為力,徒悲痛落淚數遭。

更親眼所見日後徽宗、欽宗父子與眾女眷一起上演的“露上體,披羊裘”、行女真族“牽羊禮”的全程。人之尊嚴淪喪殆盡。其時,楊小海罵無可罵。即便見徽宗果是熟人李衛國,亦無任何欣喜之意。

破城之後,徽宗一行分乘860餘輛牛車被迫北上。所有車伕,盡皆由彼此語言不通的胡人擔任。一路悽悽惶惶,受盡屈辱折磨。

靖康二年四月五日,徽宗“李衛國”見己韋賢妃等人被金傭兵乘馬先行拉走、欲行其禽獸之事,竟萎縮至不敢言語。

“李衛國”感五臟俱裂,卻只能潸然淚下。四月七日,有徽宗妃嬪曹才人如廁,被金公司傭兵乘機姦汙。八日,抵達香州,適逢大雨不斷,車皆滲漏。

宋公司宮女到金傭兵帳中避雨,被金傭兵趁機姦淫。不從,死者數目甚巨。徽宗再次長吁短嘆,徒呼奈何。

金公司押解宋公司人員北上,途中食物匱乏,又遭連日風雨大作,以至於宋公司餓殍滿地,慘不忍睹。

等到老宅男欽宗出發時,被迫頭戴氈笠、身穿青布衣、騎黑馬且有金公司傭兵隨押,極盡失魂落魄之事。不但受盡旅途風霜之苦,還備受金公司傭兵侮辱。

動輒被打,有時還遭受故意便溺。如此慘狀,楊小海都懶得罵他。可一身腥臊之氣的欽宗卻受不了了。

被金公司傭兵虐待也就算了,還要和一個來歷不明的怪人共用身體,委實痛苦難當。所以時有仰天號泣,以稍洩困悶之意。

可往往只喊得一聲,便被呵止,繼而遭來謾罵毒打。日暮宿營時,金傭兵往往把什麼帝、王、太子、內人等等一併手足綁縛,如待宰羔羊般置於野地,以防逃跑。

所幸,當時天氣轉暖,不至凍斃。

四月十日,老宅男車隊自供縣渡白河。有車伕對隨行的同知樞密院事張書夜偷偷言明,將過界河,宋公司徹底玩完了。

聞言,張書夜悲憤難抑,仰天大呼,任憑金公司傭兵如何毒打都不住嘴。後半夜,上吊自盡,扼吭而死。天明,趙桓方知,默然無語。

五月下旬,過太和嶺,欽宗等人俱都被縛於馬背之上。任憑涕淚橫流、屎尿齊出而不加理會。好不容易熬到金公司總部鷹京,已是七月末的光景。

徽宗、欽宗終於彙集一處,方得再次相見。一見面,父子二人抱頭痛哭,悲憤不已。唯楊小海麻木冷笑,恨不得他倆早死。趙桓所受一切折磨,老宅男都感同身受。

雖他以前也盼宿主早亡,但此念卻從無此刻這般迫切熱烈。

頂著李衛國的國字臉,徽宗私下裡和趙桓閒聊,原以為日子雖然憋屈,倒也終究安定。不料金秋九月,金公司高層又下令,欲將徽宗父子遷往更遠的高京。

因為南方新成立的宋公司勢力漸強,金公司怕失去徽宗父子而於新宋交涉時失了籌碼。於是,顛沛流離的副本模式再次開始。

時間流至宋新公司、建炎二年八月。徽、欽二總終於抵達高京。二人此刻已無任何尊嚴。雖殘存一命,卻如“感染者”般無有思想。

有金公司高管命他們身穿孝服拜祭阿骨大廟。此舉為“獻俘儀”,以此來羞辱宋公司。二人從之。然後又逼父子入乾元殿拜見金公司總裁。

太宗即封徽宗為昏德公,欽宗為重昏侯。此乃歷屆漢公司總裁之把戲:隋公司總裁文帝滅陳公司,曾封陳叔寶為長城公;宋公司太祖滅南唐公司,也曾封李煜為違命侯。

此外,輾轉倖存男子全入兵籍;韋賢妃以下倖存女眷三百餘人則全入了洗衣院。所謂洗衣院,不過是妓院別稱而已。

其中當然也不乏有以死明節的烈女,比如老宅男的朱皇后。朱皇后,原名朱璉。雖境況悽慘,朱璉仍對趙桓不離不棄。

最後慘受“牽羊禮”羞辱,生無可戀,遂上吊自盡。被救下,復又投水自盡,終亡,死時年僅二十六歲。全程,楊小海冷眼旁觀。

那朱皇后溫柔孝順,實是不可多得的好女子。又兼且五官面貌皆像薇妮,使得老宅男心慟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