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噠……”古色古香的寶劍被高壓子彈擊的震顫不停。可還不等高興便覺心口一涼,全身血液停止了流動。

“無視防禦,這還怎麼打?”心臟破碎的老宅男終於不跑了。他在地上滾了幾圈,任憑寶貴的鮮血狂噴。

老祖見狀,陰沉的臉色終於緩和,繼而撫須輕笑道:“若於百年前,吾尚願戲耍幾遭,如今嘛,罷了罷了。黑瞳吾兒,不答便可躲過?老夫神識散發,早已尋得蹤跡。念汝頑劣,不予追究。這便與吾回返了罷。”

“中心大樓”,通訊室內。黑瞳、薇妮、黃從江等人都在。偌大的顯示器佔了一整面牆。此刻,老祖的音容相貌纖毫畢現。就連眼中的輕蔑都看清。

老祖,元嬰大能,始終沒將世俗界放在眼裡。就像他之前說的那樣,螻蟻嘛,土雞瓦狗之流。就算有點手段,也終是不夠看的。老祖說話聲音明明不大,卻清晰的傳遍基地。

說完,老祖向高空盤旋的無人偵察機瞄去。明明什麼都沒做,但犀利的眼神卻將遠處通訊室內的人瞧的遍體生寒。黑瞳清清嗓子:“見過老祖。”然而螢幕裡的仙風道骨卻不為所動。黑瞳不禁輕皺額眉。那不經意間露出的少女風情,煞是誘人。

“將麥開啟,我們的主母有話講。”薇妮對白鷺輕聲說道。後者猛的警醒,視線從黑瞳臉上挪開。少女黑瞳,美的一塌糊塗,竟連同性都難抵擋。

“黑瞳見過老祖,請恕屬下不迎之罪。”對著麥克風,黑瞳不緊不慢的道。楊小海倒於血泊之中,她卻不為所動。冰涼軟糯的嗓音藉由無數大喇叭而響徹基地。

老祖自然聽到。“無妨。稍待,吾瞬息便至。待得回返,且將好好調息,吾栽培之千年靈藥,已有數株成熟。汝可服之……”

“誒,內老色坯!”老祖正侃侃而談,冷不防被打斷。

唰的扭頭向下一看,一個金屬腦袋正晃晃蕩蕩的衝他連點:“對,眼睛瞪得跟個燈泡似的,就你!我說,要不要臉啊?那點花花腸子都被手下抖落乾淨了,你還在這兒裝大已巴(尾巴)狼?”

楊小海心口肚子袒露在凌冽的秋風中,掐腰站立,下巴高抬,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咆哮連連。

“螻蟻!汝,你,居然還能站立?”老祖大吃一驚,竟跟著說起了普通話。幾千年來,就沒遇到過心臟破碎還能嘚瑟的玩意兒。

“管誰叫螻蟻呢?這麼大個人你瞎啊?你還蟈蟈、螞蚱呢!我是你八輩兒祖……哎呦我去!”楊小海正自耍賤,冷不防又是一陣劇痛。他只覺雙股戰戰,說不出的酸爽。

“老不死的,不講武德……”從牙縫中擠出句話,楊小海硬扯架勢,拔腿就跑。幾步後,腿彎噴濺的鮮血剛止,“噗嗤”,肩膀又被劃了個鮮血淋漓。

“啊呀”一聲,老宅男右手抓著斷掉的左手臂,踉蹌逃竄。老祖被恣意辱罵,怎肯輕饒了他?於是,就出現了瞠目結舌的一幕:楊小海狼狽卻飛快的不停逃竄。那把古樸又行蹤不定的寶劍就來來回回、反反覆覆的穿個不停。

老祖穩立於八爪魚上,亦步亦趨的緊緊追趕。奈何楊小海雖被砍成了血葫蘆,罵罵咧咧的就是不倒。老祖嘴角上揚,依舊藐而視之。他倒要看看,這個生命力頑強的蟲子到底能蹦躂幾時?還不信了,法寶斬殺不了一隻螻蟻?

橫切、豎劈、對穿,古樸的大寶劍詭異且凌厲。楊小海就像一塊滾刀肉,被它變著法的劈砍,任憑如何蹂躪就是不趴!老祖法眼細查,發現這隻螻蟻總能在毫釐之間躲開劍鋒。寶劍雖利,卻只能砍中軀幹、四肢。頭部與心臟部位卻大都被避了過去。

追了一會,老祖不耐煩了。既然蟲子有再生能力,不懼斷手斷腳;那麼,好吧。“白虎……”

老祖停止追擊,繼而嘴唇微動。只兩個字,傍晚便徹底陷入了黑夜。遙遠的天際,有顆流星拽著長長的火尾奔向基地!

你不是能蹦躂麼?你不是能再生麼?我把你容身之地都砸了,看你怎麼活?至於黑瞳,有“天叢雲劍”護身,死不了。主意打定,老祖催動法力,將一身道袍鼓的獵獵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