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女人!就這麼不敢面對現實?不就背叛出賣嘛,有什麼呀?除死無大事懂不懂?我爸媽出事都沒這樣!是不是狐狸天生膽小?怕了?”楊小海的聲調越來越高。

“誰膽小了?誰怕事了?自打有意識那天起,我就沒見過爸媽!老祖悉心照料多年,我當他親生父母不行嗎?我有錯嗎?”黑瞳也拔高了腔調,語氣間還帶出了一絲哽咽。

“不管看起來多好,最終還不是要坑你?笨蛋女人,怎麼都說不通嗎?”楊小海終於咆哮了。

長“我要笨蛋,你是什麼?人家都願和你浪跡紅塵了!生都肯舍,怎麼就換不來真心?當不知道嗎?你嫌棄我不是人,對不對?”

“你……笨蛋!知不知道你現在多好看!”楊小海被黑瞳強扭話鋒弄的憋悶不已。見黑瞳淚光閃動,滿腔怒火便再也發不出來。

“那你幹嘛躲我?幹嘛不同意?誒?我真變好看了?”

“……”楊小海看著破涕為笑的黑瞳,嘴角直抽。這也太不定性了吧?幾句話工夫,黑瞳便又哭又笑,跟精神病似的。

楊小海不知道,有些猜測還真蒙對了。老祖暗自對黑瞳下了障眼法。山門中沒世俗界的東西,自然也便無酒。黑瞳大量飲酒致使強大的氣血翻湧,終將障眼法衝破變回真身。歲月蹉跎,黑瞳早已長成亭亭玉立的少女,可嘆卻總以小女孩面目示人。其中原委,不知平添幾多曲折。

“其實,你早已見過真身,只是不曾留意罷了。”黑瞳幽幽一嘆。

“啥玩意兒?真身?見過?你在說什麼?我咋聽不懂呢?”

“從空下落後,疾跑於鬧市,而後休憩;偏僻角落中,我見色雪瑩潔,曾將束縛盡解。”

楊小海皺眉不耐道:“說人話行不?我讀書少,別給我拽文!”

“遇到舊人,勾起了回憶。吶,我注意就是。你說,做不做我道侶?以前嫌棄我小,現在我變了,還有啥話說?”黑瞳將肩膀一板,自信言道。

楊小海“啪”的一捂臉:“你還是說文言文吧!”

這妮子,腦袋裡就沒別的事!男歡女愛是很美妙,可也得看形勢啊!狼狽不管怎樣,終是死於基地。“三十極夜”豈能善罷甘休?雖不知他們打算怎麼做,但麻煩頭痛肯定少不了。要是一味風花雪月、兒女情長,老宅男的心眼得多大?

不過,嗯,他的心眼好像一直不小。楊小海根本沒想到黑瞳組織的報復,也沒理會或會連累基地一萬多條性命的可能;他只是單純的慫了。一來,黑瞳太美。楊小海自慚形穢,覺得自己壓根配不上人家;二來是林婉如的影子尤在。時隔近兩載,老宅男仍忘不掉初戀,也忘不了外形靚麗的白領精英的傷害。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楊小海喜歡性感大美人,卻又對華裔美女畏首畏尾、心有芥蒂。

楊小海還欲躲閃,黑瞳卻失了耐性。或許是新的外形帶來了更多自信,她跨出一步,讓兩個修長的身影重疊。黑瞳仰面望著楊小海雖不俊美,卻稜角分明的臉:“我也不清楚為什麼就認定了你。可能是你的血,也可能是你救過我的命,還可能你是我的在世俗界接觸的第一個雄性,要不就是我太孤單……哎呀想不通,反正我就要和你在一起,越久越好!”

黑瞳倒是不說文言文了,但白話文又太過白話了點。光說還不夠,黑瞳玉臂盡舒,穿過楊小海耳邊,“啪”的一下按在了水泥牆上。

黑瞳傲人的上圍實實頂上了楊小海厚實的胸膛。黑瞳一手扶牆,一手收於身後,仰頭,撥出的熱氣直直噴在楊小海臉龐。面對呵氣如蘭,上身緊貼的黑瞳,被“壁咚”的老宅男雙臂下垂,一動不敢動。但舒展的雙掌卻漸漸團成了拳。

“你嫌我不是人,對不對?”黑瞳將腿一抬,踏住了鋼梯的最下一根鋼棍。如此便將楊小海徹底封在了狹小的空間內。

楊小海仰頭望著黑黢黢的通道,默默無語。黑瞳溫熱氣息噴的他脖子溼漉漉的。心房外的柔軟爽彈真真切切。老宅男不斷的提醒自己“對面的可是個實實在在的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