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老宅男的話讓她火冒三丈,怪刀慫了,自己又追不上討厭的狗腿……“啊!”又是一聲大叫,黑瞳將憋悶與不快轉嫁到了追打的老宅男身上。

雷鳴果然天賦異稟,任憑黑瞳如何暴跳如雷,始終沒被追上。一追一逃間,仍有溫情流轉—黑瞳不動用奇怪的威壓,雷鳴也不吞吐那可麻痺身體的紫電。

只有楊小海肆無忌憚的開著嘲諷技能,將小丫頭撩撥的哇啦哇啦怪叫不停。

起先,雷鳴還繞著眾人兜圈,但很快便擴大了半徑。一分鐘、半小時、一小時過去,追逃仍在繼續。薇妮等了會兒便組織人手將兩怪獸屍身就地掩埋。反正水泥地已經被破壞的七零八落,挖起坑來倒是毫不費力。

掩埋完畢,薇妮將帶來的吃食分與眾人。飯畢,眾人收拾碗筷,各回各家。薇妮瞧了眼繞基地瘋跑的一狗兩人,無奈嘆氣。拍拍身上浮灰,金髮美人向“中心大樓”走去。

誰知“狗拉松”何時結束?黑瞳可是跑整晚都不歇的主,而雷鳴似乎也是個長跑健將。她杵在秋風中獨自凌亂,有意義麼?

不知不覺間,光線昏暗起來。秋高氣爽,月亮看上去都圓了不少。夜晚降臨,本應沉寂的“鯨魚核電站”卻仍舊雞飛狗跳。這可不是形容詞。

藉著拍賣疫苗,基地裡現有不少的活雞活鴨活大鵝。它們被從未見過的“黑豹”嚇的戰戰兢兢,一宿都不敢睡覺。不止家禽,基地倖存者與傭兵們也大都徹夜未眠。

好不容易熬到雄雞破曉,大呼小叫卻依舊沒有減弱。

“沒腦子就算了,還沒身材。瞧瞧你那飛機場,還好意思妄想霸佔我?切,小爺是你永遠眼饞卻得不到的人。想成什麼道侶、夫妻?要麼下輩子,要麼你二次發育。做不到?嘿嘿,那就沒戲。懂麼?永遠沒戲。”

老宅男扯著嗓子亂喊,生怕別人聽不到。追著的黑瞳才不管別人的想法,只是一味重複著:“我弄死你!我削不死你!有種別跑……”之類毫無意義、毫無新意的威脅。

末世,將基地人的神經蹂躪的粗大無比。儘管一狗兩人繞基地跑了一天一夜,卻無人阻攔。那可是基地第一高手和特殊顧問吶!薇妮小姐和黃團長都沒吱聲,旁人誰又能做什麼?

所以,該適應生活的繼續適應,該幹活的繼續幹活。只是苦了新來基地的倖存者。他們被嚴苛的環境折磨的不成人樣。本以為到基地就能安生,誰曾想一進來就看到黑瞳追楊小海。邊跑邊打,邊跑邊打,不停的打,一直的打。

有些嘴快的,不免就問接待人員:“那女娃娃是誰?忒兇,忒惡!敢攆豹子,哎,得多讒肉啊?”

黑瞳雖然香汗淋漓,卻眼睛瞪得大大的,精神十足。雷鳴也出了一點汗,但卻無絲毫疲態。反倒是楊小海有些乏了。他不再嘲諷小丫頭,轉而翻身躺在雷鳴背上。任憑雷鳴如何跳躍撲騰,老宅男雙腿夾住犬王兩肋,就是不掉。

“臨、兵、鬥、者……”忽然,黑瞳軟糯之聲大放,明明音量不大,卻清晰可聞。楊小海“啊呀!”一聲翻身坐起,扭頭後望。只見黑瞳凌空而立,兩顆眼珠如漆黑夜空般深邃。

老宅男心下一涼“這妮子,到底不耐煩了。說不得,又要吃皮肉苦咯。

只是不知這次又要耍啥新花招?”黑瞳雖耐力奇差,但法術就是法術,一旦施展,威力奇大。楊小海怎敢掉以輕心?

老宅男重提精神,迎接黑瞳大招。只見小丫頭黑髮散亂,無風自動。嘴唇不啟,卻有聲傳來:“皆、陣、列……”楊小海渾身肌肉緊繃,連帶著胯下的犬王也緊張起來。一人一犬不再狂奔,轉而望向半空。

黑瞳渾身上下綻放黑光,將陽光吞噬殆盡。忽的,黑瞳在空中一頭栽倒,直直向水泥地面摔去!

楊小海大驚,旋即哭笑不得。這妮子,狂奔一天一夜後竟妄催法力,結果法術施到一半便力竭。也不知會受何反噬,反正難受就是了。楊小海直接跳起,於落地前將黑瞳抱在懷中。

雷鳴“噠噠噠”的跑過來,站在了單膝點地的楊小海身後。老宅男抱著緊閉雙目的黑瞳,戲謔神色盡去。

平靜又堅定的自語道:“我楊小海不惹事,但也不怕事!老子早不念書了。想弄我,老祖啥玩意兒?有啥手段儘管使。皺下眉頭,我就是蹲著撒尿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