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一回生,兩回熟,三回就是好朋友。眾人和“感染者”當然不能做好朋友,但清理工作確實比第一次快了很多。不但沒人昏倒,就連清理兩個樓梯口,用時也比昨天要少。楊小海不緊不慢的敲擊著桌椅,直到看到不到新的怪物方才丟棄了“長矛”。

“應該可以了。再引怪的話,只怕會適得其反。衝不垮‘屏障’就行了。”楊小海估摸著形勢,下了結論。總和楊小海不對付的賈誠肅沒吭聲。他都沉默了,別人更是無話可說。閆冰見大家累的不輕,便大手一揮,統統趕去睡覺。至於吃的,自有徐旭高負責。

只是分配房間的時候,有了小小的插曲。幾乎所有人,都不願意接納楊小海。這讓他多少有了些尷尬。別看表面上對他很禮讓,其實是怕髒,沒人願踩他這坨“臭狗屎”罷了。

楊小海也知道自己言行莽撞、招人煩。可房間有限,住單間的待遇只有閆冰一人獨享,他楊小海還不夠格。但又不能要求和王小娜睡一個房間。磨蹭了一會,楊小海把心一橫:“老子自己睡走廊,寬敞明亮還涼快。”

找了個過得去理由,楊小海就要找徐旭高,想要幾床被子。在走廊上卻被一隻大手摟住了肩膀。“李區長選好休息的地點沒?不如和我一起睡吧?就這麼定了。咱兄弟來他個挑燈夜戰如何?”

楊小海一看,不是熱情如火的鐵阮南還能是誰?心裡的不耐之情瘋狂滋生。正要拒絕,兩個黑衣冒了出來,一個人揚揚手上的兩副撲克牌問道:“拖拉機怎麼樣?”

鐵阮南立即回應道:“怕你嗷。出鍋差一級一根菸的,敢不?”

另一名黑衣道:“鐵子,你有多少貨啊,這麼嘚瑟。老田啊,看來咱倆必須給他上一課了。”

“就這麼定了,老馬,走著。”話音剛落,兩名黑衣便架起了鐵阮南。“誒誒,哥幾個別鬧。老周當了叛徒,睡徐旭高那屋了……”

“那怎麼行,必須把他抓回來,三缺一啊這是。”老馬有點急了。“這不有現成的人選麼。李區長,你會打升級吧?”楊小海稀裡糊塗的點了下頭。

“你看吧。走吧,去大戰個三百回合啊……”鐵阮南甩了一句京劇腔,率先向一間辦公室走去。另外兩個黑衣彼此交換個眼神,無奈的跟著走了。

楊小海摸摸鼻子,喃喃的道:“我是不是又多疑了?”拍拍屁股,終是跟在了三人身後。

一張辦公桌,四張神仙椅,四個大呼小叫的男人差點將房頂掀開。“一對混子K。”

“一對主混。”

“倆大王。哈……破了破了,180分。反主還連升兩級。哈哈哈哈哈……”

叫吳有田的黑衣三十多歲,正是龍精虎猛的時期,所以性子也外向。打出了一手好牌,難免興高采烈。而他的對家馬德治五十來歲,就來得沉穩許多。他只是摩挲著一根香菸,不苟言笑。而才打到3的鐵阮南卻不見驚慌,只是淺笑著,十分熟練的洗著牌。

至於楊小海,從第二把牌開始便“嘿嘿,嘿嘿”的傻笑個沒完。對一個半路輟學,家境陡變的宅男來說,這樣的嬉戲早被塵封在了記憶之中。突如其來的熱鬧,使得楊小海頓時憶起了很多事情。貪婪的享受著這平靜而又嘈雜的時光,

對於輸贏,他根本就不在乎。而作為兩人籌碼的出資者鐵阮南,人家也是一副財大氣粗的樣。面對慘敗,面不改色的掏出兩盒“軟華夏”,整包甩了出去。吳有田驚呼連連,馬上抽出了香菸,接著兩人便吞雲吐霧起來。那迫不及待的樣子,再次引得楊小海“嘿嘿”不止。

“吶,兄弟之前多有得罪,李區長大人有大量,可別跟我一般見識啊。”鐵阮南又摸出一包煙,扔向了楊小海。他就手接住,低頭一看,竟是市面上買不到的“大貓熊”。微驚之餘,又將香菸遞了回去。

“不是矯情,哥們戒菸快滿一年了。你可別害我。”

“鐵子,不夠意思啊。有好煙不拿出來。”馬德治眼角帶笑。

吳有田一把搶過香菸,叼著菸捲含糊著:“充公,沒收。來來來,這就當你下一輪的籌碼,開始開始,繼續繼續……”

酣戰直至深夜,幾人才困極而睡。楊小海本對環境要求不高,便也稀裡糊塗的睡了。待得清晨和煦的陽光灑滿房間,楊小海才悠悠醒轉。一睜眼,辦公室裡只有他一個。昨夜的嬉戲好似從未發生一般。

楊小海摸了摸乾癟的肚子,方才想起,昨夜除了幾大杯子涼白開,根本就沒東西下肚。不過無所謂了,反正楊小海昨天白天已然吃過,所以還能維持。雖說在桌上趴了一宿,但楊小海的精神卻很是飽滿。

搓了搓臉頰,楊小海在辦公室的水龍頭下洗漱完畢,鏡中人更加精神了。粗粗查下肩膀上的傷口,才發現竟連疤痕都沒留下。他晃晃脖子,感覺身體好像強壯了些。

“奇了怪了哈,我明明記得被爪子撓的挺深的。怎麼一晚上就好了呢?話說,我好像又長個了。這裡也沒個尺子,光憑感覺可做不得準。”思來想去,整不出個所以然來。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好了。

楊小海推門走出了辦公室。“早啊李區長,昨晚你們真能鬧騰。害的我一夜沒睡好。”一個披著衣服的黑衣向他打招呼。

“起來了啊!精神不錯嘛李區長。”又一個打招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