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老趙……”白大褂眼睜睜看見趙桂傑被拽上了天,不明所以的,立時炸了鍋。有的依舊大聲譴責,反應快的已經撒丫子開溜了。“嘿嘿”,一個小個子,卻很是健碩的傭兵,早就站在了四十歲女人的身後。

楊小海剛升起來,他就兩手一劃,從後面緊緊抱住了唯一的女白大褂。空中的繩索陡然繃直,帶著兩人急速向空中升起。原來小個子傭兵,早將繩索固定在身,並且偷偷溜到了目標之後。由於是突襲兼懸空,小個子將白大褂摟的非常、非常緊。以至於空中撒下一串女性特有的高頻顫音:“啊……”

驚叫聲一響,地上的白大褂立馬慌了。就算反應再怎麼慢,刺客也不可能傻乎乎留在原地。不管什麼原因,被抓就意味著失去自由,就意味著任人宰割;不跑的純粹是腦子有問題。這些全華夏聚集起來的、總科院的院士們,“嘩啦啦”抱頭鼠竄。

什麼理論、譴責、犯罪的腔調統統消失不見。楊小海抱著老頭,於空中急速的旋轉上升,卻也沒漏掉地上的情況。

“就是慣的!都什麼樣了,還一個個的跟我擺譜。”強烈的旋轉中,楊小海看到白大褂被大兵們輕易追上。

或是倒剪雙手,或是直接按倒,反正七扭八歪的,沒一個能跑掉。“不錯,在領會作戰意圖上,你們絕對是世界第一。”楊小海倒著進入直升機內,對耳機說道。

“那是,楊顧問,您沒來之前,我們也沒趴窩!”孫子剛接道。聽得出來,他的情緒也不錯。只要沒傷亡,直來直去的漢子就很高興。

雖然一次只能升一人,雖然只有兩架直升機;但白大褂也就十來個。在電動馬達的高速轉動下,繩索升降的頻率一點都不低。也就幾分鐘,十幾個白大褂便全進了飛機。地面上,只剩下幾個傭兵。與白大褂不同,受過訓練的大兵要利索得多。

往往一人將繩索扣兩下,另個大兵往他身上一撲,就搖晃著向天上升去。雖然直升機在一百多米的高空盤旋,但一組人十幾秒,撤退的速度還是很快的。不一會,最後一組大兵也開始升空。說來也巧,負責殿後的孫子剛落了單。他幸運地成了單數。

沒有累贅更好,孫子剛抓過垂下的繩頭,“啪嗒”兩下扣上了鎖眼。將槍往胸前一掛,衝頭上的直升機豎起了大拇指。旋即,重達二百斤的肌肉男打著旋向空中升去。

“嗖、嗖嗖……”連續的破空聲將目光引向遠方。原來是幾頭D型“阿諾”鎖定了他,正遠遠的投擲“炮彈”呢。只是距離過遠,“炮彈”又瞄的是不斷升空的目標,所以呼呼帶風的雜物一一從腳下滑過,卻傷不到人。

上面的飛行員一見“感染者”中的“遠端”出現,立刻載著全體人員向高空飛去。孫子剛將護目鏡一拉,衝著不斷湧現出來的D型感染一比劃。雖是國際通用語,估計感染者照樣看不懂。

飛機上,很是擁擠。兩架武直雖然動力強勁,但塞進十來號人,飛起來還是很吃力。若不是“地獄火”導彈已發射完畢,恐怕還得減負才行。狹小的空間內,楊小海“深情款款”的摟著個糟老頭子,那滋味別提多酸爽了。

他有些後悔,小個子傭兵多會挑啊,想必此刻定在另一架飛機上偷樂吧。鬱悶的楊小海瞄了一眼坐副駕駛的黑瞳。小丫頭身材嬌小,坐在椅子上,連安全帶都鬆鬆垮垮的。

“土匪!無賴!騙子!流氓……”老頭在楊小海懷裡坐著,身不能動,嘴卻沒停。

“哎趙院士,您怎麼說我都成,就是不能罵我‘流氓’。”楊小海略微收緊手臂,老頭立刻被夾的呼吸困難,罵人的話登時說不出來了。

“怎麼,還不讓說實話?你就一流氓,痞子,不是玩意兒的玩意兒!”耳麥裡,響起了黑瞳的呵斥。楊小海立馬閉上了嘴。他不知自己又哪惹她了。飛機在天,生氣的小丫頭可什麼都敢。

憋悶的狀態勢必不會持久。透過武直機艙玻璃,十幾雙幾乎壓在一起的眼睛看到一架巨大的飛機從天而降,取代了太陽的位置。大兵們還好些,白大褂可沒有頭盔和耳麥,本被螺旋槳震的五迷三道,再被大飛機自帶的高分貝一衝,立馬翻起了白眼。

有些體力好的,眼睜睜看著直升機被大飛機吞沒。對軍事瞭解的,認出了大飛機的型號:運20鯤鵬。華夏國公司最先進、最大、航程最遠的軍用運輸機。

“吞噬”了兩架武直,後艙門猶如怪物的巨口,緩緩關閉。得益於寬大的運輸倉被提前清空,兩輛直升機一前一後停下,絲毫不覺擁擠。

螺旋槳還在轉,透明的玻璃門便由內向外同時開啟,兩個穿皮夾克、戴墨鏡的年輕人率先鑽了出來。不消說,自然是駕駛技術高超的武直駕駛員了。

能夠在飛行狀態將直升機開進運輸機內,除了過人的技術,還要有超出常人的心臟。所幸,從大軍區倖存至今的國傭兵兩者都有。

倆駕駛員慢悠悠的拉開機艙門,如同沙丁魚般的人一股腦流了出來。楊小海第一個竄出武直機艙。懷中的老頭自然也跟著逃出了罐頭盒。到底是歲數大了,直上直下一折騰,再被人堆狠狠一擠,老頭不知何時暈了。雙目緊閉,臉色蒼白的嚇人。

“天了個嚕,不會掛了吧?”楊小海輕輕放倒趙桂傑,大手張開,權當蒲扇,對著老頭可勁兒的扇呼。似是感應到了氣流,躺下的趙貴傑喉嚨一響,深吸口氣,慢慢醒轉過來。

“土匪!強盜!我掐死你!”剛一睜眼,老頭便伸出乾巴巴的雞爪子手,向楊小海脖頸抓去。老宅男憑本能輕易躲開,一晃之間,又把脖子移回了原位。自己不打招呼便搶人,還把老頭弄暈了;讓掐兩下出出氣。反正也沒多大力氣,只當按摩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