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別幹了。你們一家子剛來這裡,別有個好歹啥的,趕緊找地方躲躲先。黃老,該拉警報拉警報,該坐飛機的馬上升空,我去找祖宗。再一再二不再三,今兒……”

“不是怪物。”

“今兒我就……啥?”

“沒有怪物,自打清空了堤岸,怪物就少了許多。零星的“感染者”與浮力大的東西混在一起漂流過河,立馬被‘雷鳴’幹掉。風平浪靜,世界都消停了不少。”

“哦?那……”聽到沒有怪物,楊小海登時不急了。

“是一些訊息。有沒有用,如何處理,還得你判斷。”黃從江直視著楊小海雙眼。

“我明白了,黃老。”楊小海立時認真起來。

寬敞明亮的大廳內,聚攏著一群穿白大褂的人。這是一處位於基地中心的體育館。他本是供核電站人員健身放鬆用的,如今卻成了接待外來倖存者的專屬部門。地方大有地方大的好處。

不但能緩解倖存者們忐忑不安的心情,也可以彰顯基地的實力,更能降低爭吵所帶來的負面效果。當楊小海步入大廳,便見到了吵得面紅耳赤的兩個人。

“說多少次了,怎麼就聽不明白呢?只要來這,就得測體溫,然後留觀半小時。每天接收幾十個‘倖存者’。誰知道你們有沒有感染?”

“我也和你說多少次了,我們是病毒研究人員。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是在質疑我們的學識和能力嗎?我們沒感染,沒有一個人感染!而且我們已經自行隔離半小時以上。讓我們進去,我們渴了、餓了。

我們千里迢迢、排除萬難的,好不容易到了這兒,不是被盤問的。況且你也沒這資格。我們要休息。立刻,馬上!哎我不和你說了。你不夠級。誰是負責人?出來見我!”

楊小海老遠就見到了留著絡腮鬍的老外。那老外雖穿白大褂,可手舞足蹈的,看起來很是氣憤。他對面是一個核電站的員工,楊小海對他有印象。基地裡,人人都有具體負責的事務,只有核電站的人維持著原本的作息表。

藉著輪班的間隙,他們義務接待新人,沒承想卻遇到了不痛快。和絡腮鬍爭吵的是個30出頭的年輕人,看樣也不好相與。正暗自運氣,一撇頭見到楊小海,立馬見了主心骨,他立即拔高了聲調:“沒透過檢疫和隔離就是不能進。要找負責人?好,領導來了。”

青年揚手,把所有目光引向了楊小海。絡腮鬍先是不以為然的上下打量楊小海,接著眼睛一亮,快步走來。

“@#¥#¥%#¥%#¥#¥#@……”人未到聲先至。一連串嘰裡咕嚕的鳥語便噴了出來。

“我是米國公司員工,睿典語不是母語。還是用漢語交流好些。而且我不是負責人。”與情緒亢奮的絡腮鬍相反,薇妮淡淡回道。金髮美人雖能聽懂,卻不打算順話說。

“行了,別廢話了,不用你們重複,我看明白了。你們幾個,就在大廳杵半小時。時間到,你們願進就進,不願意可以打道回府,我絕不攔著。”

穿白大褂的總共六人,五男一女,一水的老外。楊小海雖說願全力救助倖存者。但受拍賣會影響,他對除薇妮外的老外都不怎麼待見。沒立刻將人轟走,已是手下留情。

“不攔不行啊。”黃從江少有的反對。

“幾人曾提過‘總科院’,確切的說,他們提到了‘趙貴傑’。”

“嗯?提誰?天王老子也不好使,這裡我最大。”楊小海一頭霧水,脖子一扭。

“華夏衛生部負責人、國際生化武器防禦與評估聯盟成員、總科院副院長‘趙貴傑’。”薇妮小聲說道。

“除了上述頭銜外,他還是地星頂尖的病毒專家。據我所知,他也是第一個官宣致命病毒的人。”

“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合著就電視上那幹不拉渣,穿白大褂的瘦老頭兒?”

早在“受難日”當天,電視中手捧話筒,第一第二第三的白話的,不就是他麼?好端端提他幹嘛?和我又有啥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