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水響聲中,楊小海炸開河水,穩穩的站在黑瞳面前。雖在水下一分多鐘,但身上卻不怎麼溼。象徵性的甩甩胳膊,抖動中,九個胳膊漸漸縮短,很快就只剩兩隻。

長長的舌頭縮回口腔,楊小海撥出濁氣,晃晃脖子,剛要開口說話,冷不防渾身上下藍汪汪的電弧亂串。推金山倒玉柱,雙腿一軟,楊小海立時又跪了。

“薇妮姐,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佔你便宜。這提醒裝置不是掐點,是掐命啊!”楊小海口吐黑煙,說著話直接把臉按到了泥裡。

“抱歉抱歉,報警裝置進水漏電。我這就摘下來。”薇妮滿臉的歉然,卻對呲呲冒電火花的腕錶無可奈何。她也怕過電。

“甭理他。自己嘚瑟往水裡跳,還鑽地,還轉圈!過不死他就算運氣了。等那玩意沒了電,你再處理吧。”

“是我不好。本想著找個電流強大的腕錶,更好的提醒以及打斷變異,誰知這麼容易就短了路……”薇妮把責任全攬上身,一邊自責一邊看著楊小海有一搭沒一搭的抽抽。

透過三天高強度的試驗,異能使用情況終於有了定論。只要他想,異能便會充分調動起來。之前的所有變化都能使用,而且還加強了數倍乃至數十倍。就拿“硬皮”技能來說,子彈已破不了防。

別說手槍、機槍,就是手雷都很難傷他。也就是說,在屏息的三分鐘內,楊小海有著比避彈衣還堅實的防禦。再比如,九把骨刀可不單單只是數量疊加。不論從劈砍的速度上,還是從鋒利的角度看,都和之前不可同日而語。

雖然耐性奇差,但楊小海卻成了“三分鐘”超人。在有限的時間內,就算被超大型的變異者圍攻,都有信心全身而退。如此看來,吞噬蜈蚣的水晶腦也不算過分的弱化。與之前的自己相比,孰優孰劣還真不好說。

重拾信心的楊小海還給迎敵狀態起了個名:“染化!”道理很簡單,之所以變成這個鬼樣子,全是被感染弄的。叫“染化”,通俗易懂,好記,氣勢也不弱。

剛大吼一聲,還未盡展王八之氣,連串銀鈴般的笑聲便臊的老宅男抬不起頭來—

“哈哈哈……染化?開綢布莊麼?哈哈哈……這就是現世的化工產業?……還能再土點嗎?哈哈哈……”左四右五,胳膊數量不對稱,楊小海總覺得自己在晃。

“至於麼,不就是個說法麼,總比喊什麼‘變身’、‘聖衣’的強吧?輕著點嘿,您別笑岔氣兒了再。”

“哈哈哈哈……嗝……哈哈哈……鵝、鵝、鵝……”黑瞳笑得前仰後合。

楊小海納悶的撓頭:“‘染化’真的很土麼?”

記憶中,黑瞳很少笑。如此開懷大笑的機會就更少了。望著毫無形象的瓷娃娃,楊小海只覺一群大鵝拍著翅膀圍著自己繞啊繞。力氣潮水般退去,癱倒在地的老宅男跟著“嘿嘿,嘿嘿”傻笑出聲。笑聲極具傳染性,很快,薇妮和黃從江也咧嘴笑了。

轉眼間,時間過了一週。還是那地方,還是那幾個人。只是主角從楊小海換成了黑瞳。作為基地的兩大王牌,他倆的狀態直接關乎到所有人的安危,由不得人不重視。

“境界剛有突破,真元法力就呈現崩潰態勢。無法得到老祖指點,我只能摸索前行。話說你什麼時候能有法子?我總不能一直在外飄吧?”

“在努力想了。設身處地想下,你成人彘會怎樣?反正我死都不幹。”楊小海不想就這事深究。其實他也沒主意,不過是“橋到船頭自然直”的懶人心思而已。

“沒到基地前,我就覺得不對勁。祖宗,為什麼你捨棄極其充沛的體能不用,反倒要依仗只能發一招的法術呢?修煉的事兒我不懂,但揚長避短不是常態麼?你看,連時刻不離身的‘小云’都贊同我呢!”

“天叢雲劍”被黑瞳攥得緊緊的。本是短刃,此刻卻成了足有三米多長的雙手刀。寒光閃爍,其上的電弧噼啪作響。銀白修長的刀身、白色的刀刃、完美的弧線,所有這些加起來使怪刀漂亮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