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中的滋味不好受,但薇妮無論如何也說不出難受的話來。因為和幾個同伴比,她已然是最為幸運的一個。幾十個大漢,住在一棟四層的小白樓中。而她則和眾多女性一起享用一個籠子。地面,是軟軟的地毯。籠子外還罩著厚厚的帆布。

雖是11月,她們卻不冷。薇妮知道,這是疊加效應的結果,女孩們的累加的體溫驅散了寒冷。透過割開的帆布,她看到了白樓,也看到了另兩隻鐵籠。那籠子堅固,也很簡陋。裡面的男人被蕭殺的寒風凍得瑟瑟發抖。

兩個籠子比她們的小很多,五大三粗的漢子在裡面根本抬不起頭。透過鐵棍之間的縫隙,她找到了傑克和喬。

被抓後的幾天內,她聽得最多的,除了各種哀號,便是幾無停歇的槍聲了。聽三個從船上被抓的姐妹們說,總有感染者在四周攀爬。雖然爬不上來,但那些大兵們卻將他們一一射殺。

與其說防禦,不如說玩樂更為恰當。每隔一段時間,她們的籠子便會開啟。那就意味著一批姑娘被提出去,另一批筋疲力盡的女孩被送回來。可不知什麼原因,最為美貌的她卻遲遲無人理會。

“這算什麼?慰安婦麼?”暫時安靜的薇妮絲毫感覺不到安全。她還知道,這幫沒人性的東西是不會放過一個蹂躪物件的。

終有一天,開啟籠子的傢伙們瞄準了她。老白(老白人的簡稱)將她賣了,新的買主降臨在鐵籠不遠處,這也讓薇妮第一次看清了周遭的環境—一處足球場大小的空地上,一棟小白樓、三個大籠子、四架直升機。

除此之外,便是無遮無攔的懸崖峭壁。記憶中的車子不見蹤影。也不知道停在了哪。假如在和平安穩的時候,這裡是標準的死地。可放到末日環境下,這兒倒成了可以生存的福地了。

薇妮只是略微一掃便將環境盡收眼底。她帶著鬆軟卻牢固的鏈子,在兩個壯漢的挾持下走出了籠子。不遠處,一架武裝直升機轉動著螺旋槳,一個六十歲左右的乾癟老頭,流著口水正在對她極其猥瑣的笑。

“從今以後,你是他的。不用感謝,我對女人沒興趣。”老白對平靜的薇妮說道。

“所以,你是個沒用的男人咯?”薇妮依舊平靜,但說出的話卻讓老白變了臉色。不等他有什麼反應,薇妮便用頭向身邊的頭盔撞去。那和她等高的大兵沒防備,一時間被撞的失了重心。

他抓著薇妮的手臂一起向地面跌倒。可薇妮卻猛的抽出了他腰間的槍。一聲槍響後,她擊倒了猥瑣的小老頭。調轉槍口,對準下巴,薇妮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另個大兵眼疾手快,狠狠拉拽她金色的長髮。那顆滾燙的子彈便擦著下巴飛上了天。與此同時,槍聲大作。老白當機立斷,將猥瑣老頭的手下全部槍殺。既然生意做不成,那就賺一架飛機好了。

殺伐果決的老白對沒死成的薇妮大吼:“一個營的裝備。在沒變現前,誰也不能讓你見上帝。”

剛剛黑吃黑的老白帶著煞氣,狠狠的扇了薇妮好幾個耳光。可嘴角帶血的薇妮卻笑著說道:“我的頭腦,可以值我這樣的女人數百倍。你這沒用、愚蠢的……”

“啪……”

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買賣沒做成,又在黑道上損了信譽。按理說,老白都沒有輕饒薇妮的理由。可她卻偏偏住進了小白樓。雖是狹小的單間,但怎麼也比帆布遮蓋的籠子強許多。

之所以這樣,全因薇妮讓老白看到了敢死的決心。所以她和老白達成了一項看起來很是怪異的協議:薇妮接受買賣,也不再求死。她還把自己以往獲得的成績當成了提價的籌碼。而條件就是不能侮辱不能強迫她吃人肉。

優秀的人,自有其價值。即使在末日,薇妮依然耀眼的璀璨絕倫。240的智商,超高的管理才能,令人窒息的美貌,堅韌果敢的性格,使她擁有了高昂的價格。與美麗的軀殼相比,智慧和才能更值錢。所以才令老白不捨將她乾脆的毀掉。

透過小小的窗戶,薇妮可以直視那三個籠子。在直升機起起落落間,她眼睜睜的看著兩個男人籠不斷有人被提出,又不斷有新的傢伙扔進去。而女人籠雖進出頻繁,卻漸漸的人滿為患。傑克和喬被提溜出籠後幾天,薇妮再次被押解著見到了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