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感染者”也在不斷變異當中,相信假以時日,定會遇上不同的種類。所以楊小海頂著個大肚皮,向城市中心不斷前進。

好久沒這麼舒服了。自打楊小海從“感染者”變成了人,他吃飽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過來。所以楊小海的動作有些緩慢,對待攔路的“感染者”也是能躲則躲,實在躲不過去了再解決掉。而黑瞳則自始至終跟在楊小海身後。

她對自己一身的牛仔裝很是滿意,藍色的髮卡將她的頭髮束起,整齊的留海更增俏皮。兩個粉紅色的頭飾將她的頭髮穩妥的梳成了兩綹,一左一右的垂在身體兩側,再配上緊身束腰的牛仔褲,小丫頭靚麗極了。

如此打扮,很明顯是花了心思的。所以小丫頭才驅動“天叢雲劍”,連一滴汙漬都不願沾。一個是吃飽了,一個是怕髒,所以兩人漸漸變成了兩個於大樓之間極速移動的點。說來也怪,落地時看過的一蹦老高的“感染者”,和渾身冒黑煙的“感染者”卻一頭也沒出現。

本是兇險的跑酷高空彈跳運動,與楊小海兩人卻彷彿閒逛溜達般輕鬆。如此蹦躂了半宿,楊小海終在一處足有三十多層的樓頂停下。就在這棟樓的樓下,十字路口的中央正擺著兩個油桶。熊熊的火苗竄起老高,卻又被四周的樓群所阻擋。

既能取暖,又不至讓火光傳的很遠。“又見面了哈。”楊小海雙腳凌空,吊在大樓最上一層,低頭對幾十米下方的幾個人呲了呲牙。能在這個時候,還是後半夜出來晃盪的傢伙,絕非普通人。

兩個油桶上烤著的,竟是白花花的胳膊和人腿。如果他們不是“疤爺”的人,也是一夥吃人的傢伙。對付這樣的人渣,楊小海絕無半點心理負擔。

楊小海從大樓另一面爬下,藉著夜色的掩護向火光摸去。說來也怪,這附近安靜的很,竟連一個普通感染者都看不到。楊小海無暇多想,隨著距離拉近,他看到了四個裹著大衣的人影。其中一個穿了件白色的羽絨服,身影窈窕,長髮飄飄的,竟是個女人。

“槽子,附近有不漏風還安全的房子麼?”

“我去。老華,你都一把年紀了,咋還那麼渴呢?”

“嘿嘿,這世道,連看個球都成了夢。不能睡覺,又沒啥提神的東西,閒著幹嘛啊!”

“所以你就不停的幹嘛啊?老華,那句話怎麼說來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去吧去吧,哥幾個幫你盯一會。”

“華哥,都折騰半晚上了。歇半宿吧,我太困了。”女子小聲央求著。

“啪”,中年男大罵:“騷娘們,給臉不要臉。天亮你就是下一班的貨了。不趁這時候多用用,等下次出來,誰他喵知道你是死是活,少在這裝可憐。歇,歇個屁!咋不趴桶上歇著呢,那樣你就能徹底歇菜了。哈哈哈……”

老華被自己的幽默感打動,仰面大笑起來。兩個男人被他勾得也放肆的大笑。隨著笑聲,鐵桶內的木材噼啪作響。

笑了幾聲,老華抓著女人的頭髮,向最近的樓房走去。就在女人痛苦的討饒聲中,剛走兩步,耳中便聽得“咔吧咔吧”兩聲輕響。他好奇的回頭一看,就在火光中,不知怎的,忽然就冒出了一個赤著上身的精壯男人。

那男人肌肉塊塊隆起,手上拿著一對半透明的怪刀,一看就不是善茬。而剛和他說話的兩個同伴全都趴在了地上,生死不知。老華頭皮頓時麻了起來,他用最快的速度摸向腰間。可槍還沒掏出來,一張年輕的臉已經抵在了他的額前。

下巴被那人猛的向下一拉,“咔吧”一聲,他的舌頭伸出了嘴唇。這還不算完,那年輕人又在自己老腰上狠踹一腳,老華頓時趴在冰冷的雪地上動彈不得。下半身麻木無比,老華的心卻冰冷一片。

究竟是什麼人,在一照面間就撂倒了他們三個。身手好也就罷了,偏偏那人出手還極其狠辣,竟在一瞬間就把他弄了個半身癱瘓。在他驚恐的注視下,年輕人在女人的下巴上也抹了一下。

年輕人一手攥著女人的雙手,一手卻將手指伸入了女人的嘴巴。不一會,一顆小小的膠囊被扔在了雪地中。老華的心,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