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敵人的攻擊達不到效果,那就自己來。骨刀蘸著“感染者”的體液,輕輕劃過手臂。仿如指甲撓癢癢般,根本沒破皮。這怎麼行?楊小海咬著牙,狠狠的一抹。頓時,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橫貫手掌。

“好傢伙,成斷掌了。這算不算逆天改命?”

眼看粘稠的體液與自己的血液混成一色,楊小海方才甩甩手,將幾頭聚攏過來的幾個感染者解脫掉。稍遠些的傢伙他則懶得理。雜魚們靠著可恥的數量總也殺不完,它們漫無目的的遊蕩,囂張且放肆的充斥於天地之間。

拽倒兩個扒車門的“感染者”,楊小海重新坐在駕駛位上。瞄了一眼後視鏡,楊小海小聲嘀咕道:“祖宗,您看著點啊,坐墊都髒了。”

原來,兩頭“感染者”見車門開著,被黑瞳吸引過來,卻被“天叢雲劍”轟碎了腦袋。好巧不巧的,掛掉的感染者正好倒在駕駛座上,紫黑色的體液弄髒了坐墊,引得楊小海小小的不滿了一下。

“開你的車吧,你何曾在乎過這些?”黑瞳擺弄著瓶子,不時將幾種飲料混在一起。神情專注,彷彿一位專業的調酒師。

楊小海只是隨口嘀咕一下,他還真對這些外在的東西不怎麼在乎。剛從家中走出時,他還主動把“感染者”的零碎往身上掛呢。楊小海是個典型的實用主義者。只要對他有用,生吃感染者都可以。小聲偷偷的又嘟囔幾句,麵包車緩緩上了路。

從商廈出來,時間已過了半小時。兜兜轉轉的,楊小海也不知拐到了哪兒。街道兩旁大都是些多層的樓房建築。所以楊小海只知道他們還在城市中,卻不知具體的位置。在沒有GPS,也沒有手機導航的情況下,楊小海胡亂且盲目的亂竄著。

由於“感染者”具有流動性和偶然性,再加上糟糕的路況,使得楊小海不得不隨時停車,以便清理一番。等圍堵的“感染者”被清空,或是路面可以讓車子透過以後,他才能慢慢的開出一段,然後再在某個地段被迫停車。

如此情況,就註定了車子不可能開的飛快。新手上路的楊小海不覺枯燥,黑桶卻漸漸的煩躁起來。畢竟楊小海只拿了幾瓶飲料,勾兌來勾兌去的,也用不了多少時間。

“店鋪、有店鋪。停車停車!”話音未落,黑瞳已如旋風般拉開車門跳了出去。分分鐘便捧著各種飲料跑了回來。人剛上車,那超市便稀里嘩啦的響個不停,也不知被“天叢雲劍”切成了啥樣。楊小海眼皮跳了跳,熟練的發動了車子。

那些東西沒付錢,也沒有經過主人的同意便被黑瞳抱出,如此行為使他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雖然明知身處末世,如此行為無可厚非,但他卻覺很是古怪。那種怪異的感覺一直縈繞心間,直到車子上路後楊小海才反應過來。

他們現在還穿著黑衣制服吶。兩個黑衣擅闖超市,還連拿帶砸的,能不怪異麼。

自嘲的笑了笑,楊小海掃了一眼後視鏡。黑瞳因有了新玩具而重新安靜下來。他翻開手掌,只見傷口早已結痂,眼看就要癒合了。可渾身上下,似乎並沒啥特別的改變。他回想著以前的感受,卻怎麼也和這次的感染對不上號。

“感染變異這條路行不通了?難道是我估計錯了?”楊小海提出了疑問,卻註定沒有解答。

勉強維持了半個多小時,黑瞳終對勾兌的遊戲失了興趣。她把那花花綠綠的飲料隨手一丟,漫不經心的道:“人工合成的東西,翻來覆去也就那樣。和山門中的茶葉比,遜色太多……你們生活的地方真可憐,不是礦石就是鐵條,喘口氣都有渣滓。無樹無水還不通透,你們怎麼受得了?……對著一成不變的死物,你們不憋悶麼?”忽然間,黑瞳的話多了起來。

黑瞳好像換了個人,在灌了一肚子的混合飲料後開啟了自說自話模式。楊小海沒敢搭腔,但也聽了個大概。黑瞳先是對城市好奇,但是很快便膩了。一會說樹木太少,一會又嫌棄沒有河流,再過一會愣是嫌汽油味太重,非換車不行。

於是楊小海特意找了臺相對高檔的私家車開。寬敞的車廂,明亮的玻璃天窗,卻也只讓黑瞳消停了十幾分鍾,小丫頭還是絮絮叨叨的說個沒完。以往的武力震懾很有效果,楊小海任由她墨跡,一句話都沒說。

路況時好時壞,對著擁堵的道路,他不得不下車清理障礙。忙活一通,重新拉開車門時,他赫然發現:黑瞳居然坐在了駕駛位上。

“祖宗,你……”“太過無趣,我要開車。”楊小海默默的將車門關上。他佇立在雪中,挑選著新的代步工具。只是任憑楊小海的算盤打的再響,卻抵不過黑瞳脆生生的招呼。

他不甘不願的鑽進車,坐在了副駕駛位上。還不等坐穩,黑瞳便一腳踩死了油門。於是,一頭獅子的車標徑直懟進了街邊的建築。一個繫著白色髒圍裙的感染者拿著菜刀蹦了出來,嘶吼著控訴黑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