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兩人從三樓下到地面。經過一晚的積累,新來的“感染者”又肆無忌憚的晃盪起來。只是不論從數量上還是從規模上比,較前兩日都小了很多。於是,在楊小海的指引下,黑瞳跑了幾圈便沒了目標。

楊小海試著拜託黑瞳控制下“天叢雲劍”,好歹留幾個完好的水晶腦啊。可今天卻僅有一個四米“猛男”。在楊小海殷切的期盼下,“猛男”被附魔的小云轟成了渣。兩手空空的楊小海返回了商廈。整個下午,兩人在無所事事中度過。

所不同的就是,楊小海徹底喝大發,在冰冷的一樓地磚上躺了一夜。而黑瞳則持續著她那似乎永無止境的打坐、打坐、打坐……

第三天,從地上爬起來的楊小海上了三樓。他打算繼續前兩日的行動。可黑瞳卻有不同的看法:“悶在這兒太過無趣。我跑也跑夠了,看也看膩了。留在這兒幹嘛啦?”

“因為有吃的、喝的,還有柔軟的床啊。”楊小海回得理所當然。

“這些別處就沒有嗎?”黑瞳好奇追問。迎著那雙漂亮的大眼睛,楊小海忽然沉默了。是啊,這些或許很珍貴,但對兩人來說又算什麼?想要啥,出去拿就是了,他們有這個實力啊!

明知無險可守,自己幹嘛還要把整個商廈裡的“感染者”找出來幹掉?這還不算,他幹嘛連哄帶騙的利用黑瞳把周遭清理出來?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呢?恐怕,只能歸咎於習慣吧?

兩人雖強,可從“感染者”的包圍中毫髮無損的殺出來。但這樣卻絕不表示兩人就是安全的、天下無敵的了。誰知詭異的存在還有哪些?誰又能保證沒有超強“感染者”?即使黑瞳對付的了變態“感染者”,但一隻“猛男”不可怕,來五隻也能逃,要是成百上千、成千上萬呢?

楊小海啞口無言,繼而重新引發了反思:兩次困守的結果都是被迫流亡,為此還多少連累了旁人。比如王晴、比如冷倩……或許末世中本就無有一處絕對安全的所在吧?既如此……

天空不知何時又飄起了雪花。自從“受難日”後,總共也沒下過幾場雨。似是為了報復,入冬以來那雪花飄飛的日子接連不斷;雖都不大,但卻絡繹不絕。落雪使得天地間白茫茫的,遮擋萬物的同時也將醜陋掩蓋。

楊小海坐在轎車裡,而黑瞳則好奇的站在雪中。這是一輛有味道的車子。選它倒不是因為兩個獅子的車標,而是覺著司機在車裡,那八成車鑰匙也在。

“客客氣氣”的將司機請出車,自己坐在駕駛座後,鼻端便滿滿是屍臭的味道了。運氣不錯,楊小海擰動鑰匙,雪地中頓時響起了一串低沉的轟鳴聲。黑瞳濃厚的眼睫毛刷了刷,這東西山門中沒有。

右腳下有兩個腳踏板,楊小海隨意的踩了踩左面的,車子紋絲未動。嗯,楊小海毫不氣餒,穩穩地踩下右面的腳踏板。

“嘎滋滋…”四個輪子一起轉動,捲起了大片的冰雪。高大的suv怒吼著,一頭懟進了兩輛車的中間。一瞬間,喇叭聲和警報聲扯著嗓子喊了起來。驚動了稍遠些的感染者們,使得它們嘶吼著直奔楊小海而來。

“砰”,打碎了車窗上的玻璃,楊小海深吸一口乾冷的空氣,喃喃的道:“好傢伙,四輪驅動滴!”

在車檔上擺弄半天,楊小海愣是沒把車倒出來。實在沒法,灰頭土臉的他從車裡鑽出,瞅了一眼飛奔中的黑瞳,向另一部車走去。兩人早有分工,楊小海學車、黑瞳負責安保。

自學駕駛,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至少楊小海在沒有一點根基的情況下,硬是把十幾輛轎車懟的冒了煙。如此野蠻操作,楊小海好不容易才弄明白那R擋位是幹嘛的。在沒有規矩、不計車損的情況下,半小時後楊小海便將車歪歪扭扭的開出了一段。

半天后,他已經能把車子繞著商廈開一圈了。就像新手一樣,楊小海不停的擺弄著方向盤,直到天色變黑才戀戀不捨的回了商廈。而黑瞳則由興致勃勃變成了無所事事,很快便不見了蹤影。

又是新的一天,這已是楊小海學車的第三天。一輛相對高大的suv中,楊小海自信滿滿的啟動了車子。坐在副駕駛上的黑瞳透過車窗,扭頭往商廈上看。那姿勢絕不舒服,但黑瞳卻執意如此。相對寬大的後座上,滿滿當當全是食品和飲料。

在兩人接連不斷的清理下,商廈周遭幾被清空。以至於任憑發動機如何轟鳴,卻沒引來一頭“感染者”。於是,棕色的suv頂開一輛攔路的車子,在漫天雪花中駛向了遠方。而在黑瞳剛剛凝視的窗後,則露出了兩個黑黑的小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