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楊小海才甚少於晚上出門。水桶“嘎吱嘎吱”的輕響伴隨著他一路到了湖邊。

雖然天黑,但仗著對環境的熟悉和星光的照拂,楊小海駕輕就熟的找到水桶,走到水庫邊挑滿水後,向家走去。路上,楊小海摸了好幾次磁卡,猶豫著是否將之主動上交。

“境況很明顯了,黑瞳雖然跋扈了些,但單純的近乎白痴。以後若要搭夥過日子,門卡的事她早晚能知道。再說,黑瞳很強,她和我之前救的人不同。擁有超人的武力,但人情世故方面又很欠缺。如果小心些,或許是個不錯的夥伴吧?”

肩扛著扁擔,那把怪刀就被他別在了腰間。楊小海來時很順,所以回的也很放鬆。就在他腦中想著事,悶頭趕路的時候,沒有任何預兆的,寒光在夜色中閃了閃。

隨著褲子無聲的滑落。差點被絆倒的楊小海踉蹌幾步。雖抓住了褲子,但鐵桶中的水還是灑了一些。他把水桶放下,藉著月光低頭一看:好麼,褲帶齊刷刷被割斷,那把詭異的短刀正穩穩的躺在了腳邊。

“嗯?”

楊小海一手提溜著褲子,一手攥著那把短刀,不明所以。簡單將褲子紮好,刀子重新插回了褲腰。

“難不成……”

楊小海向前走了幾步,於是便看到被斬斷的小樹和稍微高些的灌木。順著痕跡再往前走了一段,他便看到了一個趴在地上的感染者。那感染者雙腳衝著他,一動不動。

楊小海端起槍,繞過去一看,原來那感染者的頭早已被豎著切開。不消說,定是怪刀乾的了。一想到此,楊小海把攥在了手中的短刀緊了緊,又用手指壓實了刀柄。開玩笑,如此迅捷鋒利,又悄無聲息的東西,不提防點怎麼行?

萬一短刀在自己腦袋上劃拉一下,上哪買後悔藥去?

就在大門口,楊小海等著門開,他決定將磁卡的事暫時隱瞞。反正這尊佛是自己請回來的,供起來也沒啥。一想到黑瞳那強大的實力,楊小海頓覺心安。就當是人形核武了,雖然危險,但小心些應無大礙。

開門,關門,下樓,他把水倒進了廚房的“水缸”中,堪堪半數。無奈的他轉身又向樓上走去。上樓、出門、打水,回家、下樓、倒水。楊小海機械的重複著枯燥的工作,直到往返三次以後,方覺差不多了。他擰開煤氣罐,在爐火旁坐了下來。

當鋁製的大鍋開始蒸騰,黑瞳悄無聲息的遛回了“廚房”。“打個水倆時辰,老婦都比你爽利!你不是一般的廢啊!”

被擠兌的掛不住臉,楊小海低聲回道:“末世之中,什麼都貴,就是人命不值錢。你拳頭硬,你說的都對!”

“大點聲,別如蚊蠅一般!”黑瞳拔高了聲調。

“我說,我體質太差!幹不了粗活!怕伺候不好您!”楊小海笑容燦爛。

“所以啊,明天起,且待我驗看下你的成色再說。不說調教的能有多好,至少讓你有點人樣!”黑瞳善心大發。

“高手,您要教我絕世武功嗎?”老宅男有了興趣。

“修行又不是撿白菜,哪能唾手可得?放眼古今都沒此理!”黑瞳可不慣著他。

“可您的身手……”楊小海找到了問題所在。

“我的事你別問!”黑瞳綠臉明顯透出了不耐。

楊小海立即轉移了話題:“我去給您拿洗漱用品和換洗的衣服…”楊小海看到黑瞳一身的迷彩服,剩下的話便嚥了回去。

“君子應昂藏磊落,囉囉嗦嗦,不似男兒!東西我都拿了,你且退下!若敢偷看,切了你!”對黑瞳的命令兼威脅的表達方式,楊小海多少適應了些。他苦笑一下,轉身向房間走去。

趴在床上,不一會便進入了夢鄉。楊小海的體質大不如前,以至於打了幾次水便讓他生出了勞累之感。

正自睡的香甜,突然從屁股上傳來一陣劇痛,“啊”的一聲驚叫後,楊小海從床上直竄下了地。

由於“避難所”裡從不熄燈,楊小海清晰的看到了一個人。那是一個長著烏黑長髮的年輕女人。

嗯,說是女人還是太成熟了,那人頂多也就十四、五。小巧的嘴唇,高挑的鼻樑;大大的眼,彎彎的眉。雖是一臉稚嫩,卻是個十足的美人坯子。

小美人皓齒微露:“喂,我睡哪?去給我鋪床!”

楊小海揉著酸脹的屁股,一個勁的吸著涼氣。不知黑瞳是不是故意,楊小海的屁股尖被踹,連帶著兩隻腿都麻了。他站在原地抽著涼氣,半天都沒緩過勁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