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前的那抹寒光,該不是它發出的吧?”

男人天生就喜歡刀槍,楊小海自也不例外。他把刀從怪女人腰帶中抽出,平放於手上細細觀瞧:那刀長不過半米,寬約半個巴掌。回想著那輕易將“感染者”劈成兩半的鋒利,楊小海猛地拔出了短刀。

一抹冰冷的寒光,猶如實質,竟激得裸露在外的面板泛起了細密的雞皮疙瘩。還不等楊小海作何動作,那寒冷之意便化成了氣,在空曠的大廳中形成了雲霧。那雲霧蒸騰間,竟有金光隱動。楊小海恍如未覺,似是整個世界就只剩下了他和那把怪刀。

再看那刀,竟是一片潤白。凝神細看,才發現刀身晶瑩無比,如石如玉。

一邊開刃,看不出有多鋒利;另一邊的刀背稍厚,看上去也不結實;刀鋒像極了菖蒲的葉片,而到刀身的中部則又轉厚起來。偏偏刀頭開了鈍角,形成了一個開封了的四方形,根本就沒有刀尖。刀柄約有八寸厚,上有多處環節而不甚平滑,觀之很像魚的背脊骨。霧氣濛濛中,那刀更增神秘之感。

看著那刀,楊小海彷如置身雲端,於朦朧中竟看到了亡故的雙親。二老一臉慈祥,正向楊小海頻頻招手。

“爸媽還好嗎?小海很想念你們……”

瞬間,楊小海情緒失控,淚水狂湧而出。他的腦海被濃濃的思念以及久違的親情所填滿,完全失去了理智。雙腳不受控制般,慢慢向朦朧中的雙親走去。

“你們去哪了,怎麼狠心這麼久都不來看我?”楊小海哽咽著,試圖鑽進父母張開的懷抱。

就在將動未動之際,老宅男眼中有詭異紅光一閃而沒。雖很短暫,卻足以將他從夢幻怪異的景象中抽離出來。茫然眨眼,雙親已消散無蹤。楊小海這時才恍然發現,鋒利的刀刃正自橫在脖頸之間,而雙手則緊緊攥著刀柄。

若是再恍惚數秒,怕是自己的脖子就會被鋒利的刀刃割開了。楊小海頓時冒出了一身冷汗。

雙親於死亡的雙重刺激之下,楊小海再也抓不住短刀。“嘩啦”一下,短刀徑直向地面扎去。

“噗”,刀身沒入,只餘刀柄在地上輕微震顫。

不及感慨怪刀的鋒利,楊小海便被激怒了:“人是怪人,武器也他喵的邪性!一把死物,居然也敢矇騙於我?”

盯著地上的刀柄,楊小海從怪女人衣服上找了些沾染血汙的地方,撕下來纏到自己的手上。楊小海向刀柄抓去。

這次是在清醒狀態下抓刀,所以楊小海可以準確的把握每一個細節。首先是入手很輕,似乎重量全來自於刀鞘,怪刀並沒有多少分量;然後是楊小海的提氣凝神,然而半天卻沒什麼幻象。

“汙穢破鬼邪!一物降一物!”楊小海抓緊刀柄,立刻就想將怪刀扔的遠遠的。可剛掄了半圈,他便停了下來。

用空著的手猛拍腦門:“笨啊!我還找什麼鑰匙啊?”,於是他瞅準目標,轉手向銬子的中間斬去。“噗”的一聲清響,精鋼打造的銬子毫不費力的被斬斷了。連帶著銬子下的水泥地也被斬出一道深溝。

“嘿嘿,任你奸似鬼,到頭來還不是要喝我的洗腳水?”自以為得計的楊小海抓緊刀柄,對著怪人傻笑起來。